多情?寡情?纳兰性德:一生一世一双人

纳兰性德,生于1655年1月死于1685年7月,享年三十岁,叶赫那拉氏,字容若,清初时期的著名词人,原名纳兰成德,后为避讳太子保成名讳而改名纳兰性德。纳兰性德自幼便饱读诗书,文武双全。纳兰十七岁时入学国子监,第二年便考中举人,康熙十五年纳兰更是考中第二甲第七名,被赐进士。后因康熙皇帝爱才,纳兰性德便被康熙皇帝留在了身边做御前侍卫。做御前侍卫这一职务,在当时可谓是无上的荣耀,但当时的纳兰性德,年仅二十二岁,真是少年心性,心高气傲的时候,他委实不愿做这什么御前侍卫,但迫于家庭的压力,该做的还是照做。说一句良心话,做御前侍卫,顶多陪陪皇上下下棋,赏赏词画。这对一个血气方刚,对国家、对人民、对自己都有强烈抱负理想的纳兰性德来说,真真是件苦差事。而对于纳兰性德来说,真正苦的还远远不止这些。那些人间大苦,什么爱而不得,天人永隔,睹物思人……这些悲情色彩的词,在纳兰性德身上,到可以说是发挥的淋漓尽致。正如同那句古话,文人不幸,天下幸。没有纳兰如此悲情的情感经历,何来,希望我这一辈子只遇到一个人,更幸运的是这个人就是陪我变老的那个人的无奈的感慨?何来,希望人生所有的人都回到初见时的样子,希望回到过去的遗憾的悲鸣?

世人大多都认为纳兰性德自自己情窦初开,最先爱上的便是纳兰性德的发妻卢氏,其实不然。纳兰性德的情窦初开乃是自己的表妹,也就是当朝康熙皇帝的慧妃,为康熙皇帝育有两位皇子。二人青梅竹马,但无奈表妹十五岁被选入宫,二人之间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也就只能这样无疾而终了。而纳兰与表妹这场无疾而终的爱情,被后来许多红学者认为是红楼梦编写的事实依据。这些都是题外话。

自表妹进宫,纳兰一度抑郁。但那段时间,也是纳兰创作的发展阶段,纳兰潜心修心,对表妹的离开逐渐释怀。后来偶然一次出门散心碰到了正巧也出来游玩的卢氏,纳兰对卢氏可谓是一见钟情,连姓名都未曾得知,便被父亲逼着娶亲。揭下盖头的那一刻,纳兰心中万分狂喜,未曾想,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位姑娘,如今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还成了自己的妻子。这天大的好事尽能被自己给碰上。所以婚后,二人如胶似漆,这大概也是纳兰性德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了……

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纳兰被康熙皇帝派去出使边疆,考察外敌入侵的情况。同年,妻子卢氏怀有身孕。纳兰是多么的想回到家中,回到妻子的身边,回去看着属于他们两爱情的结晶诞生于世。每每在与妻子卢氏的信中,都提及自己会赶在孩子出生之前回来。但天不遂人愿,纳兰性德不仅没赶上孩子出身前回到妻子的身边,而且,就连妻子的最后一面,纳兰都未曾见到……没错,康熙十六年,纳兰性德在边境,等到的是妻子难产而死的消息。自此纳兰的悼念亡妻的哀悼之词破天而出,创作出《饮水词》中无数令人不敢望其项背的高峰之词,后人不能超越,连他自己恐怕也再难超越。

这次的纳兰性德并没有表妹离开后自己的豁然开朗,也没有寄情山水的闲情雅致。这次的纳兰成日与酒为伴,悲痛欲绝,每每看到有关亡妻卢氏的事物,都痛苦不已。这次的纳兰病了,病到纳兰的父亲一度以为纳兰快不行了。就这样,纳兰浑浑噩噩过来三年,纳兰身为名门望族,又是康熙皇帝身边的一等侍卫,怎可一直没有妻妾。于是纳兰的父亲便又给纳兰觅得了官氏和颜氏,作为纳兰的继室。但纳兰其实都是在她们二人的身上寻找着亡妻的影子。但日子总要向前看,纳兰也想明白了,对许多事也就看的淡了。但有些事,有些人,不去触碰并不代表它不存在。最怕的不是有人在你面前提起此人此物,而是在你以为你可以放下的时候,在你私下无人独自赏月的时候,有关与那个人的那些事便像蔷薇花藤一般,慢慢爬上的你心头,美好却又不能实现,向往却不敢靠近……这也是在那段时间,纳兰性德也会像给亡妻卢氏那般为宫氏作词时,时不时的会创作出一些感伤,孤寂的词的原因。

我始终觉得上天虽让纳兰这一生饱受情之困,情之苦,但始终还是偏爱他的。不然也不会在纳兰性德英年早逝之前,送来沈宛,来宽慰他这颗已经饱受世间沧桑的心。沈宛在那时是一名江南出了名的艺妓,十分崇拜纳兰性德,常常将纳兰写的词谱上曲加以传唱。这段姻缘就像是事先安排好的那般,二人相遇相知,相爱并相约相守。虽然不被世人所接受,但他们二人一处别院,依旧过得琴瑟和鸣,恩恩爱爱。或许沈宛就是上天派来快慰纳兰,让他在人生的最后一段时间里可以安稳幸福,但又太想念纳兰,不得不将他早早的便带回自己的身边。纳兰走了,这次没有像卢氏离开后的那一场病一样站起来,而是永远的,彻底的离开了……那时的沈宛已经怀胎六个月了。历史总是这么惊人的相似,只是有的算对了开始,有的算错了结局……

读到这里,也许大家会怪纳兰他多情,他寡恩。其实不然,他对表妹是少年懵懂的爱恋,对卢氏是真真切切的爱着,对宫氏是平平淡淡的依恋,对沈宛是生命燃烧到最后一刻的寄托。他爱!他爱每一个爱他的人!他爱!爱的不亚于任何一个爱他的人!他爱!每一段感情!只是,在爱人离开后,他知道要向前看,他知道人生永远在路上!他的爱,全部都凝聚在了他的词里;他的爱,是真挚而纯粹;他的爱,不是多情,不是寡情,是愿有那么一个人可以与他,在一起,就这么一辈子,白首不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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