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看董卿主持的《朗读者》,正是清明假期,主题是“离别”,很伤感的一个话题。尽管我们每个人都无法避免,逃脱,不想提起,但每一次离别的到来又是那么的不期然,亦或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我印象最深的是儿童文学家曹文轩老师讲述的,他与父亲的离别。
知道曹文轩,源于他的小说《草房子》,这本小说描写的是六七十年代的故事,和我们间隔很远,和现在儿童的生活更是差别很大,当时孩子还很小,没有太大的兴趣。
后来在孩子上四年级时,课本里有一篇曹文轩《草房子》的节选,回来后眉飞色舞的和我讲起这本书,也可能是长大了,理解力增强,觉得这本书很有意思,缠着我给他买了一本。我和孩子一起共读了这本书,记住了里面鬼灵精怪,调皮捣蛋的桑桑,他的父亲桑校长,秃鹤,这些人物。我小时也是在农村满地疯跑的野丫头,什么上树摘榆钱,槐花,下河捉鱼摸虾,都做过,尽管书里的时代离我们更加遥远,但仍有一种我就是书中桑桑的感觉,那么真实。
听了曹老师的讲述,我才知道,《草房子》这本书里的桑桑,桑桥,正是他和父亲的原型。书中最后桑桑得了一种奇怪的病,医院确诊是治不了的病,父亲背着他来回奔波。一次又一次,当邻居问起孩子的病还能治好吗?严肃而坚强的父亲再也抵抗不住心中的悲痛,如同压在他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控制不住呜咽起来“桑桑的病治不了了!”这一刻,没有什么能比得上儿子在他心中的地位,他忘了他是油麻地小学的校长,忘了一切,只记得他是一位父亲,一位绝望的父亲。
桑桑幻想了很多次他和亲人离别的画面,痛苦而又悲伤。终于,在一位上海老医生那儿,迎来曙光。得知这只是淋巴结核,可以治好,桑桑得救了,完全好了,父亲拿猎枪对空打了几枪,递给桑桑,桑桑手里握着猎枪,扣着滚烫而沉重的板机,对空发了出去,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的气味,留下几丝淡蓝色的烟雾,慢慢,慢慢随风消散……
书中的故事到此结束,然而他和父亲真实的告别却那么突然,他接到家人电话,父亲突发心脏病,想和他说话,电话里父亲微弱的声音说“我会好起来的,你写你的东西,不用急着往回赶。”在父亲的心目中,儿子的事业大于一切。他没有想到,这是父亲对他临终的嘱托,来不及告别,就此诀别。
2016年,这部自传体小说《草房子》使他成为中国第一个获得安徒生文学奖的作家,乃至全亚洲第一人。父亲已经去世了,身在国外的他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妹妹,让她回老家,去父亲坟前,告诉父亲这个好消息。
使我印象深刻的另一位嘉宾是一位90后,清华生物系学霸,放弃推研直博,转而从事了一条无人走过的道路——职业音乐剧译配。她就是程何,她清晰的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追求梦想的执着,让我们不禁有些汗颜。我们耳熟能详的音乐剧《我,唐吉诃德》《猫》《音乐之声》,都由她翻译。她的梦想“要为心工作,而不是为生活。”
程何说自己就是塞万提斯笔下的唐吉诃德,为梦想而不顾一切。程何与扮演堂吉诃德的刘阳共同演绎了一段《我,堂吉诃德》。他们一人朗读塞万提斯小说《堂吉诃德》节选,一人高歌《我,堂吉诃德》中的歌曲《不会成真的梦》,以此献给已逝的译者罗颖珊,以及敢以此生,去求索遥不可及的梦想的勇士们。
曹文轩说“文学千百年来都做着同一篇文章——生离死别。”有些离别,代表着下一次的重逢,相遇;有些离别,有着冥冥中的注定;有些离别,却是一场来不及的,终身遗憾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