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很少记得梦的人。临晨从一个梦突然醒来:梦里发现我们埋在一个子弹头一样的巨大无比的金属壳中,说是今后数百年年后可以化为一种有益的宝矿。我的一个大学同学正在向我解释。我觉得空气窒息在巨大的恐惧中挣扎而醒。
很少的几次有记得的梦何况是恐惧。很快我的记忆转到前天去医院看望我同学的父亲。同学两兄弟都已回美国,家里只有身体也不好的老妈妈。到了医院找不到病床于是给他母亲打了电话:听到电话里很疲惫的声音,听说这位父亲的病情恶化了听力更弱了。
去到病床看见他老人家正在半醒撑开眼睛,房间里有两位护工。我上前坐下急忙握着他父亲的手,护工大声问:你认识他吗?他父亲笑着说着我的名字。指指自己的耳朵又睡去了。
我还是根据前两次的习惯轻轻的握着老人的手让他感受到温暖,慢慢的他又睡去。我决定就这样在他床头坐一会。
我一边搭着他的手,另一只手给他两位儿子拍两张照片用微信发给他们。
我听过几句我同学对他家请的两位护工的有些负面的评价,但在和其中一位的交流中发现他在描述老人的晚上不睡撕扯输液针和衣服要回家的情形时还是略略有些动容。另一位护工长相蛮横只是一眼不眨的看着墙上的电视。
一会儿他父亲又醒来问:他儿子在哪里?老人再睡去后,我和看电视的护工聊了一会天,就留了自己的电话默默告别示意护工也不要说话就走了。
校园的医院非常安静。当我走到走廊的转角时,放佛听到护工在喊老人起床的声音,我犹豫的一下,继续不停步地走到楼下。
夜半的一切都是恐惧。我会怎样死去?我今天有好好去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