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旧梦，经年
倪骁音换了睡衣，将玉坠摘下，看了看，放在床头就睡下了。
深夜，倪骁音被恶梦惊醒，坐起来，打开台灯，缓和了一会儿情绪，下床，向厅里走去。
端来一杯温热的水，双手握着，坐在沙发上，似乎这样能感觉到一丝温暖，可是明明额角全是汗水。
已然不知这是第多少次做这样的梦，从他记事开始，不断地重复，不断地惊醒，不断地失望……他甚至怀疑自己的心理是不是出了问题。
“大半夜的你在这儿干什么？”突然听到有人说，倪骁音吓了一跳，水差点洒了，回头看到爸爸也出来了。
倪文达来到倪骁音身边，看到他惊魂未定的表情，他摸摸他的额头，一手的汗水，有点凉，“做恶梦了？”
倪骁音点点头，眼睛湿湿的，没有抬头，只是默默地望着杯中的水。
“梦到什么了？”
“梦见妈妈了……”他的声音很低。
屋子里，比外面的深夜还寂静。
灯下，父子的侧影是那般相似。
倪骁音又在门口等容帆，容帆还没有下班，倪骁音手中衔着一条晶莹剔透的玉坠，出神地看着，好像那里面有什么故事。
容帆出来，刚要上车。倪骁音却说，“我来开。”
“你行不行啊？只会开摩托车吧！”
倪骁音的车技的确令人不敢恭维，几番颠簸，容帆深深感到生命遭到威胁。
“小心！”容帆马上说。
倪骁音忽然一个急刹车，只见一个年轻女孩倒在车前，倪骁音立即下车。
他扶起她问，“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女孩说，“没什么，不要紧！”然后抬头，两人都怔住了。
两人的眼神恍如隔世，惊讶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女孩就是裴小培。
这时容帆也下车了，“小培，是你呀！”
小培更惊讶了，“容帆？”但她立即又笑了，“又在我倒霉的时候遇上你。”
容帆说，“我是你的幸运星嘛！怎么样，伤到没有？”
“没有了。”
倪骁音看看两人，“你们认识啊！”
容帆介绍，“小培，这是我弟弟倪骁音。这就是我和你提过的美女教师裴小培。”
小培很不自然地说，“你好！”她真的不擅于撒谎，可是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倪骁音，也许就因为面前还有一个容帆吧！
倪骁音没有表情地说，“你好。”
“你们真的是兄弟吗？气质一点也不同啊！”小培问。
“骁音是学艺术的，可能是看起来有点不同吧！”容帆说。“你这是要去哪儿？回家吗？”
“是啊！”
倪骁音忽然说，“可不可以让我们去你家作客呀？”
小培怔了一下，她不明白倪骁音为什么这么说，其实倪骁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容帆碰了倪骁音一下，“第一次见面就这样，你吓到人家了。小培，我们还有事，先走了。”说着他拉倪骁音走。却突然听到小培说，“明天你们可以来我家作客的！”
二人停下，一起回头。
小培微笑着说，“明天我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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