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二月。仿佛才刚刚开始。其实已接近尾声。整个冬天哪里也没有去,窝在家里,一边阅读来取暖,一边用竹篾和胶水做出许多漂亮的工艺品。我将它们小心翼翼的挂在白色冰冷的墙壁上,每晚入睡前都要看两眼,那上面残留有自己的气息。
碰到下雪的天气,鹅毛般的大雪,片片飘落。简直很满足了,清冽的空气,自己几乎是村落里起的最早的那一个。雪还在簌簌的下,堆积在瓦楞与树枝上,到处都是一片银白。只有远处的田野里留下一行动物柔软的脚印。换上灰色的防水旧棉鞋,兴奋的在田野里奔跑,此刻妈妈在厨房煮面,烟囱里升起乳白色的炊烟。用手机认真拍下数张大雪中山丘、平原的照片,将它们保存下来,留作日后的记忆。
用妈妈的腌菜坛子插上一把枯黄的狗尾巴草,摆放在自己的房间里。从结有种子的花树上用剪刀剪下几枝枯败的枝叶,也一并放入坛子中。这种对美的独特欣赏妈妈并不能够理解,她几次要破坏我坛子里的残枝,被我阻拦,差点因此而发生争吵。有时大人并不能够理解我们的想法,我们认为有意义的事情在他们眼里成为了没有价值的消遣。
那天,天气并不太好,连续的阴雨天气。给自己冲了一杯热茶,然后坐在床上看一本叫做《洗澡》的书。洁白的硬质纸张,有着时光的厚重感。平静而带有感情的文字,读起来让人有了一种更加沉静的力量。我不知道作者是在怎样的一种环境下完成了这部作品。到了下午,雨终于停了,树叶上还挂着新鲜的椭圆形水滴,它们很快要通过土地与这个世界接榫。
第二次接到女友的电话时,她正在来找我的路上。我准备留她过来吃晚饭。她的爷爷过世,此次回家只是来祭奠老人,并不打算长住。又加上她的家里客人不断,天气也不好,总是下雨,我没能够有机会去看她。唯一的一个好天气的下午骑上自己的自行车去看她,她家里的人告诉我她并不在家。我只好失望而返。此时,她告诉我今天夜里她就要坐火车去北京了,哪怕时间短暂,我们也要好好一起说说话。我们约好在哪个路口见面,然后我再带她去我的家里。第三次接到她的电话时,她在路口迷路了。雨又开始下起来,雨点砸进土地里,劈劈啪啪如爆豆。
她一面骑车,一面和我打电话,电话里她的声音很急切。她着急的和我描述她周围的环境,有几座房屋,又有几棵什么样的树。我站在雨中向远处望去,希望能够看到她的身影。最终,我们在寻找彼此的过程中错过。雨越下越大,路上的行人匆匆的向家的方向赶去。天色也渐渐的暗下来,她告诉我她要回去了。我带着疲惫的心情回到家,没有人注意到我刚刚出过门,身上的衣服已经溻湿一层。当天凌晨,她坐上了返回北京的火车。
二
又见学校里的合欢花树,树枝上挂着红色的灯笼。风一过,灯笼便随风摇曳,如一簇簇燃烧的火苗。回到学校我并不高兴,心情极度压抑,马上要面临毕业,才发现自己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完成。宿舍成了我最不想回去的地方,那是一个冷漠充满阴郁气息的地方,也是所有纠纷的起源地。曾给我留下美好的回忆,也曾让我痛苦不堪。我制定了新学期的计划,要把自己安排在图书馆里,专心的准备升学考试,以及读更多的书籍。我曾在写给他的信里提到,为了赢得更多的时间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我将写作暂时搁浅。停止不前。这样的停止让我的躯体,头脑得到了长时间的休息,同时也给我带来了另一方面的不安。我甚至陷入了自我怀疑,以为自己苦心努力得来的一点点能力也既将消失。
选择。矛盾。复杂的人际关系。自我的怀疑。分别。考试。这一切的一切让我苦不堪言。我开始在每个安静的夜晚给他写信,一叠叠厚厚的纸张,我写的极认真。每封信的开头我总是会写上这几个字:见字如面。见字如晤。展信佳。唯有让自己的情感展现在纸面上,我的内心才得以安宁。好在,我们之间的爱情得到了双方父母的祝福,这也是我的第一次恋爱。两年多的时间里,我们不曾争吵过,红过脸。他总是用尽心思来让我开心,支持我的一切想法,给我他最好的东西。我承认自己并不是一个懂浪漫的姑娘,不会为对方精心的准备礼物。但我愿意给他写长长的手写信,这是属于我们之间的约定。我们约定当我们老了的时候,一起坐下来,静静的共同阅读这些带着温度的手写信,一定是件极有趣的事情。我会给他分享我读过的书,从前每晚睡觉前我都会为他读那本名为《爱你就像爱生命》的书。每每写了新的文字,总是会第一时间发给他,他会认真阅读,然后说出自己阅读后的感受。
理解。包容。互相扶持。这大概是经营爱情最好的方式。
三
早起。和Y一起去图书馆做功课。中午留在那边的食堂简单的吃个午饭,下午太阳落山的时候回宿舍。我们把自己一天的时间都浪费在图书馆里,为的是为自己赢得一个更好的未来。查询四级成绩的时候,我很害怕,长期以往的不自信让自己有了几分胆怯。她帮我看成绩,通过了。这是我第二次考四级,在距考前还有两三个月的时候,我就开始背单词,做题,不断的总结分析。后来努力有了回报,也让我更加相信了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这句话。
他送我上学的时候,经过了校园中区,从一辆黑色的轿车上走下来一个黑色卷发,穿着运动鞋的女人。他问我,这是你经常提到的莫离老师吗?我摇摇头,说不是。我说,莫离老师比她有气质。他问我是什么气质。我说是读书人的气质。
如果有天堂,那一定是图书馆的样子。我很喜欢这句话。
从图书馆出来,我看着一排排书架上整整齐齐的图书,我告诉Y,我真想做一名图书馆管理员呢。这样每天既可以一边工作,也能一边看书。
最后愿自己的未来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