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空气像个调皮的顽童,被阳光驱赶焦躁地到处乱窜,簌簌地撞击着游离在我三尺之外的窗帘。
半梦半醒间,乖戾的风声,闹腾的车笛,不远不近渐渐开锣的街市将我的美梦彻底击碎。
轻轻走上阳台,死灰的天空依然拧着一张令人厌倦的僵尸脸,任人揣摩它的不开心与烦躁。
虽是四楼的阳台,但视线却被世茂、康桥挡了个干净,唯有在夜晚,看着车灯如流水般向远方漂流而去,才能稍解郁闷。
因疫情而生的十一天假期,让我临产的工作计划再次功亏一篑。跟着地球转,一年,一个月,一天,一点,一个时辰都像一辈子。像极了学校里那种懒散而委顿的安详。
朋友说,其实你是怀念的!被说中心事的感觉像是心脏被狠狠扭了一下。
又在外做了一年匆匆过客,死死拽着时光的尾巴颠沛流离。然而对回家的渴望却并不如往时那么牵肠挂肚,似乎正应了一句佛偈:在家出家都是一般!
父母早早整理好了小窝,几番催促,我却生生顶着,倔强不肯回家。有一种“无颜见江东父老”的意气,夹杂着些许“不破楼兰誓不还”的个人志气。
刚毕业时的意气风发,豪情万丈,几经折腾,如今已悄然沉寂。岁月不仅可以蹉跎人生,更能磨平棱角。仰望星空,抱枕而歌,吞吐文字留下烂尾的诗歌,感觉自己就像流浪剑客,心之所至,随遇而安,笑傲在尽头的敌人成了自己的最终幻想。
突然想起一首诗:
黯然销魂为哪般?梦里燕园手中剑。
霜刃还需勤磨砺,明日登云试开天!
到不了的都叫做远方,回不去的都叫做过去,不回头的那叫做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