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下的声音

一张图

雪落了,又是白色的时节。风吹得紧,门前的竹林染上一层苍白。虽然是下午,主人在门上点了一盏灯,尽管暖黄色的光在这此时显得多余。此时门内坐着一个女子,屋内的暖炉烘得周身都暖和了。女子盯着炉火,上面还温着酒,那年,她便是在这样一个风雪的时节,遇到了一个路人。故人从此过,入我相思门。

那日,一个身着虎皮,又系着披风的男子敲响了这扇常年紧闭的木门。女主人闻声打开门,他的头发用一支玉簪束着,面颊被风雪吹得发青,身上背着弓箭,显得意气风发。

男子拱手说道:“我本出门狩猎,因为追一只鹿迷失了方向。方圆几十里不见人家,想借宿一晚,不知方便否?”

“这……”女子迟疑了一会。

“家中可有其他人?”男子问道。

女子点点头:“我哥哥出去卖酒了。”

男子商量说:“既是酒家,那我在这里买酒吃,付你房钱,你行个方便,让我在这里借宿一晚,如何?”

女子点点头:“既如此,那边请吧。”

男子从一个布口袋抓出一只兔子提了进去说:“多谢姑娘,我请你吃兔肉,院子借我用一下。”

女子进屋准备酒,男子在院子内生起了火,架起烤架,很快将兔子处理了,烤起兔肉。

女子打开门说:“壮士,进屋来吧,外边冷。”

“好,我把兔子烤好就进去。”男子又借来了调料,肉香飘了出来,兔肉被烤得滋滋作响。

“你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呢?”男子问道。

女子急忙说道:“约莫天黑就回来了。”

男子点点头,只管着火上的兔子。男子拍了拍手,走进屋里,打算拿酒。进屋一看,发现家具齐整,皆是姑娘家的东西,倒是有几缸酒似是多余。

男子端着酒又回到了院子里,倒一碗喝起来,赞赏道:“嗯!好香的桂花酒!”

将兔肉分了,端上一盘递给女子,说:“给,尝尝我的手艺。”

这肉香飘满了院子,女子接过来,又说:“进屋吧,院子里太冷了。”

“不用了,在门口呆着就好,我吃完就回去了。”男子又喝了一碗酒。

女子眼见着雪就要扑灭火堆,问:“天快要黑了,风雪又大,你还要回去吗?”

男子笑了:“无碍,到时候用火把照明就行。对了,敢问梅林镇如何走?”

女子答道:“梅林镇可远了,得往东行三十里。”

男子点点头,又吃起来。兔肉吃完了,酒也喝完了,此时的风雪更猛了,烈烈地扑灭了火。

男子拿出一串钱递给女子,说道:告辞,多谢招待,这是酒钱。”

“不用了壮士,这些酒就当我请了。”女子谢绝,毕竟她还吃了兔肉。

男子也没有再勉强,说道:“行,下次,我带壶好酒请你。”

“那你下次一定要来!”女子竟然有了挽留的念想。

“好!”说罢,上马就走了,女子望着男子带着火把的火光,渐渐消失在风雪夜里。

这个屋子又陷入一片寂静,只剩雪落下的声音。

夜已深沉,这个木门也没有被推开。她没有哥哥,自然也不会有雪夜回家的人。屋内的火一直亮着,门口的灯也亮着。或许有一天,就会有一个过路人,顺着光亮的方向,骑着马,带着一壶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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