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成语用在我们大多数人身上都不算空穴来风,用在我身上的话,第二个字还得读第一声。
任性葬送了无数段朋友之上的友谊,我也不清楚怎么会这么冷漠了,说删就删,说不回头就不回头,也活该外表光鲜亮丽,灵魂衣衫褴褛。再也没有人会对我嘘寒问暖,再也没有人大半夜来火车站接我,再也没有人会给我顶工作证,再也没有人逢年过节给我发红包,心和着脑银子痛的感觉一言难尽。报应会有的,毕竟我遭过。
六百天前我刚高考完,老师对我们最后一句叮嘱是别人对你不好是应该的。人不如故,我不如初,说不清究竟是谁渣,那就算我渣吧。不希望每个人都对我好,而我也不太需要,我可以在2018年的最后一天一个人放烟火跨年,我可以在2019年的第一天自己大半夜火车换乘回学校,雪下一路,我就着夜走。留在雪地的皎洁的影子可以被记忆风干,下酒,我还是伴茶好了。
史铁生在《我与地坛》中有些话的大意是我们都能清楚的感知接触到的人和自己有没有想结识的欲望。我也有这种感知,并且很强烈,别人对我很热情或者很冷漠我会疏远,与任何人的接触虽云淡风轻,却不再无忧无虑,很多事都是内心的偏执将我推向极端,然后自食恶果,我还甘之如饴。正如现在的我明明知道熬夜不好,早早吃完晚饭打算码点字就迟迟不开始,非得要让夜静到我感觉周围有鬼的时候才动笔。
像很多人在喜欢的人面前巴不得将自己优点发挥到无法无天的地步一样,我就巴不得在不喜欢的人面前将自己的缺点暴露得惨绝人寰。最好是加点致命的弱点,遭人唾弃的虚伪和令人发指的庸俗等人性阴影,我想我们就是这样把自己变成了曾经自己最讨厌的人。但是我全然不会有一点责怪自己的意思,只是在无人发觉的角落再重新找回自己的良知。考虑到清洁人员倒垃圾可能受伤把补锌玻璃瓶找出来的人是我,把曾经在周围有说有笑的狐朋狗友虐到死的人也是我,开心时想把喜悦化风作雨传播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的人是我,难过时想将坏事干尽只求自己开心的人也是我,这种人,真陌生,和很久之前的我大相径庭,但又真是我。
背叛疏离,历劫成衣,能够真真切切地体会到心碎,不是爱,没有恨,百感交集,啼笑皆非,双方的不作为使友尽水到渠成。放纵自己懒散堕落,168公里的路途回家,穿着睡裤就走了,难吃量少的牛排也咽下去了,无论是人少车少的大马路,还是候鸟飞回的鄱阳湖,都留下我斑驳的身影,和着一曲《乱世巨星》。灯红酒绿中刷着神经病的高级孤独感,季节交替里犯着女文青的假性抑郁症。
我关掉取暖的电炉子,带着余温躺进被窝,插上耳机听着歌,害怕突然听懂一首,于是开始回忆白天叆叇的云,抚摸胸腔跳动的心,时不时拔下来一只耳机,听听深夜的动静,是鸣笛,是夜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