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遇到一点小麻烦。怎么回事呢?事情还得从春分那天说起。
那天中午我骑小蓝车下班回家,走到太行路,方向:从北往南。从侧道出来个车,把我给撞了。
当时脑子里就俩字,完了。然后就懵了。然后救护车就来了。交警好像也来了。当时的感觉,腿完了。
上救护车。不能躺。
到医院急诊。坐在那里,慢慢清醒了。觉得左边没事。头没事。右边脚也没事。主要是中间那部分。依然不能动。
拍片的时候,还是躺不下。艰难移到站着拍照的地方,但一个人站不稳,而且恶心,头晕。我说儿子妈妈觉得要死了。不要拍了吧,我想歇歇。我想喝水。
医生说暂时不能喝水。医生说忍一下,一下就好。我试了几次,还是不行。后来趴在儿子肩膀上休息。终于拍完了。出来,还是晕。
莫不是脑震荡了?还好。都没事。
阿弥陀佛。骨头没事。
回家吧。平时觉得那么近几步路,对我来说太漫长了。我是用左腿挪的,一脚一脚挪。三五步就累。满头汗。头又开始晕。于是儿子和孩子爸轮流把我背会了家。
上厕所。太困难了。需要两个人架着。于是借了轮椅。
身边有经验的人都说,这个那个,各种不愉快。我说没事。我有命,骨头也没事。这已经是万幸了。我不讹人。该怎么怎么。
到今天十一天了吧。可以不坐轮椅,在地上扶墙走路了,翻身躺卧还是受限。还有几个点在疼,但已经好很多了,我很满足。
对方孩子说要去复查。我挺感激他问寒问暖的。我说咱去矿务局医院复查吧?
从这句话说出口,这孩子就突然不耐烦了。说了一些过头话。我一听也来气。我已经很努力了呀。我受了疼,家人受了累,走路还扶墙,我气恼地说,我,又不是碰瓷儿的。
然后他就让保险公司的人给我打电话了。说以后有什么事都跟保险公司人说。他全权委托了。
我在想:我想去矿务局医院复查,应该不是无理要求呀!
年轻人话不好听,就不好听了。不陪自己去复查就不陪了。不要对他人期望过高。以为自己这么通情达理,那么别人也一定要通情达理。你对别人十分,期望别人也对你十分。这本身就不对。为什么总是希冀回报啊?
况且,这孩子态度一直很好,而且他家老婆还怀孕七个多月了。原谅他。而且自己当时说话也不好听。也不对。再况且,保险公司可能恨不得你转眼之间就能活蹦乱跳的。其实这一点上,倒是跟我的愿望极其一致。
说到底,人与人之间还是很难彼此完全理解和信任。沟通也没用。很难。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此。心心相爱的两个人都是如此,更不要说事故双方了。利益面前,总不免猜疑。那么,要是自己完全不猜疑呢?会怎样?我要试试。
所以我梳理一下自己的思路,平复一下自己颇觉受伤的心情。还是那句话。命在。骨头还没有受伤。老天对我很不错了。
(觉得受伤本身,就是一种希望落空的表现。就好比一个孩子,觉得自己今天没有把裤子弄脏,在幼儿园没有跟小朋友打架,回家好好吃饭,家长是不是应该给颗糖。没给,还给了巴掌。就委屈。)
不抱怨!不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