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老公时时钻进卧室的窗帘,撅着屁股往窗外看,问他干什么,他说,电视新闻报道午夜时分东南天空将有流星雨。这份执着让人断定他没有看过流星雨,不觉嘲笑他见识少,并回忆起我第一次看流星雨的情景。
那是1998年的11月份,我刚刚上大学。也是,从电视里得知将有流星雨的消息。那也是第一次听到流星雨的概念,女孩子总是富于想象的,耳朵闻之,脑海便出现无数小星星铺天盖地地下落并熠熠生辉的景象。小时候,夜晚数星星常会偶遇一颗流星飞速地划过天际,很美丽,那,星星的集体陨落自然应该是凄美而又壮阔的,于是一群女孩子叽叽喳喳地期待着。
夜色逐渐加深,心跳也在加快。等待太漫长,只好用睡眠把最后的时间打发掉,闹钟一响,个个鲤鱼打挺地坐起来,穿衣戴帽,无比慌乱,好象生怕被大家丢下,又好象怕错过流星雨的时间(其实时间是试先算计好的,应该绰绰有余)。试先听到一个从地理系辗转而来的消息,说到离学校二百米的**湖面上观看,效果最佳。慌慌张张出门,同寝的八个姐妹互相照应着加入去**湖的人群,每个人都是一路小跑的,千军万马就在茫茫夜色中为着同一个梦想向**湖进发。东北冬天的午夜,是冻彻肌骨的冷,一跑出校园,失去了园墙的庇护,寒风迅速侵袭全身,侵袭得眼睛流出了泪水,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棉裤外面没有套外裤就跑了出来,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认识到一层衣服的重要性。
匆忙跑到那里,那里已经是人山人海了!天上星光,地上雪光,借着这些光,我看见有人早已高高支起了天文望远镜,无疑,是地理系的师生。这个时候真恨自己没有地理系的关系户。眼睁睁地看着望远镜被人群簇拥着争抢着,又不时听见那群人的欢呼声,我们这些傻呼呼的大一女生却是凝望天空凝望得双眼发花,也看不到一颗星星陨落。那个夜晚,我不记得我看见一颗星星的陨落。那个夜晚,我们的手脚象被猫噬咬了的疼痛,心情沮丧得回学校的路上要哭出来。
第二天,电视里新闻说,昨天晚上的流星雨肉眼不容易看见。
真正看见流星雨还是在一年后的同样的冬天,我们谁也没有走出寝室,半夜一觉醒来趴在窗前数流星,一直数到没有力量与困意搏斗。
这就是我看流星雨的经历,两次观看的不同情形和不同结果,回忆起来都是有趣而又让人兴奋的,人的一生,能有多少那样大家一起兴奋一起疯狂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