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下午,我又前往不名小馆。接连几日心神不宁,很想听半佛讲讲佛经。才刚要进门,就瞥见身侧一个人影,说时迟那时快,还来不及闪躲,就被那人影撞了一个趔趄,手臂生疼。
“啊!”我还没有叫出声,就听见那人尖叫一声。
“啊!三刀大厨?你怎么了?”待我回身一看,竟然是刘三刀。只见三刀眼窝深陷,眼底乌青,像是多日不眠。走路也脚步虚浮,身形摇晃,这才撞到了正要进门的我。
“唔,没,没什么。”刘三刀有气无力的答道。
“你可来啦,几日不来,掌柜的正派我去寻你呢,说你要是再无故旷工,可要扣你工钱。”甫一进门,不名小馆的一个伙计走上前来。
“唔,唔,我,我这不是来了。”刘三刀气息虚弱。
“谁?三刀那老儿来了吗?”是半佛的声音,说着就从后堂出来,“你这家伙,这几日去了哪里鬼混,可是缠绵冷妈妈那里不愿回来?”
“谁?谁想缠绵那个狐狸精?”刘三刀虚浮的声音里似有懊恼。
“不是吧,你真的在冷妈妈那里?听这,似乎是——被迫?”半佛忽然脸显揶揄。
“什么,什么被迫,我可以武功不低。”刘三刀忽然高声叫到,伸长了脖子,双眼通红。
“哈哈哈,武功不低,怕是在冷妈妈那里不值一提吧,唔,说不定被冷妈妈废了武功也说不定。”半佛凉凉地说。
“你,你,你!”刘三刀说了三个你,竟被哽住,脸也红起来,竟然说不下去。
“啧啧,不过,我很是佩服,四夜三天,你都不曾回来了。”半佛一副若有所思。
“你,你,闭嘴!”三刀恼羞成怒。
“我正思忖要扣你工钱,这样,到不便扣了,不如,下午你先停了那个蔓子活,说说冷妈妈处见闻吧,呵呵呵。”半佛一副算计之色。
“滚!”刘三刀脸色一窒,有气无力地吼了一声,转身向后院走去,“今日不开堂,也莫扰我,先让我好好睡一觉。”
“哈哈哈。”半佛却是笑得开怀。
笑声还未止,外面跑来一官差模样的伙计,对着半佛说到,“不名掌柜,蒙镇长请您。”
“何事?”半佛疑惑道。
“城西北处出了命案,蒙镇长特派我来请您过去相商,也已派了人去请半仙、柒夫人、白镖头等几个。”那伙计说着,就要离开,很是着急的模样。
“啊!竟有这等事?我这就去。”半佛也严肃起来。
“蒙镇长办案何以将你们都请去?”一个镇上出了命案,虽说可叹可悲可怕,但也并不是什么惊天大事,何以请那么多人去呢?
“你新来这胭脂镇,不知也罢。这胭脂镇自建立至今,可从来没出过命案。且当时易长劳创立这胭脂镇之时,就告知我等要好好辅助蒙镇长。这出了命案这般大事,必然得大家相商才好。”半佛急急解释道,就要离开。
“哦。”原来是这样,我正无事,也就跟着半佛,前往蒙镇长处。
才一到蒙镇长处,那里已经围了许多人,半仙、柒夫人也才到。蒙镇长从人群中看到我们,赶紧挤出来,拉住半仙衣袖,道,“快,快给我看看,我怕是被那惨相惊出毛病了,这难受的紧……”说着,竟哭起来。
“哭唧唧的阿蒙。”柒夫人嗤笑道,“你身为镇长,我多次传授你那面蒺藜,也是有武功的人,怎得这般胆小?”
“不是火蒺藜吗?”我咕哝道。
“呵呵,镇长胆小,不敢使那占了火油的铁蒺藜,只是用那面团来做武器。”半仙解释道。
“呃。呜呜,你这半仙,真的,真的很可怕。”蒙镇长抽泣道。
“嘁,待我前去看看。”柒夫人不信,径直朝停尸处走去。
“啊——啊——啊——”忽听得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且缠绵不止,直吼得我脑壳生疼,眼晕欲倒。
“快捂耳,闭眼,张嘴,点听会穴!”半仙急叫到。
我赶忙照做,过了一刻钟,才收起架势,可头还是一阵阵疼,腹部也抽搐着,几欲呕吐。再看那人群中,离那叫声接近之处,已经有人晕倒在地。半仙急忙奔过去,查验救人,竟然,有两人耳鼻眼流血,似乎已经气绝而亡。
“啊!”怎么会这般,我惊骇不已。
“柒夫人受到惊吓即是这般,会不自主使出全部真气,灌入叫声,是为天吼功。常人难以抵御。”白镖头这正赶来,解了大家疑惑。
“啊,竟然是这样,我才知晓柒姐原来真的这般厉害。还好还好,这二人本是体弱,才这般,现下还有救。”半仙查验过后,开始为那二人开药,回头说到。
半佛、镇长以及旁的人,则是一面揉耳揉头,一面惊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