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车一路从红灯酒绿繁华阶段开往人烟稀疏黑暗地区。这一地带是赣州最新发展的赣州西站和机场。部分处于开发区,建设设施设备都有待完善。他家也属于拆迁一族,姑父托关系分了几块好地段自己也就建起了房屋。我爸兄弟姐妹及与我同辈分表姐一组人也就是因他家乔迁来吃饭。
我在深圳,便提前一天过来了。
我来这里主要是想和父母旅旅游拍拍照,再顺带看看姑姑。也没有想过和他有过多的相处。然而,事情发展往往背道而驰。阴雨连续几天大门不出宅在家里走动。
相处最多最随意地是他,莫名地想要爆笑。你以为地总是不能以你以为地路上发展,你从没有想过总是突入意外发生。像极了小时候以为考试考得好时候偏偏不及格,以为考得很差时候却是出奇意料的好。
现在想想这是感性地活在自己圈定范围,从未思考设定过很多种结果,自以为是地活在意识空间。
毕竟第一次去姑姑家,自己又是个参加工作的成年人。来之前特意收拾了下自己还给他们家准备了随手礼。出发前几天去商场给自己买了3套裙子,给他们买了1盒月饼2包广州酒家腊肠,零零散散费用花了个7百多。月饼和腊肠都拾入密码箱里面。
那天没有路灯照耀漆黑晚上我们把车停好在院门外从后备箱盘出行李,他却抢着拿行李及其细致手提着说到:“我来。”
我抱着他是我弟弟又是男生理所当然脱口而出:“肯定是你啊”
“你倒是不客气。”
不知道为什么对他我真的是不客气又缺乏该有地尊重,可能是因为熟悉而被忽略。而恰恰相反,这般大孩子更应该享受理所当然地尊重和认真对待。
他手提着总感觉有点重,便心疼。
“不用提着,放下来咱么可以拉着走。”我伸手去抓密码箱
“不用,放在地上会把密码箱弄脏了。”他挡住
“你说我要不要先把月饼拿出来,空手过去再拿出来不大好。”我冷不叮冒出来这句话
我一直在犹豫不决,他那边也没有吭声。我们已经站在门口了,时间不容我思考过多。
我腾得把密码箱揪过来放在地下把自己包包塞进他手上,我蹲着往密码箱里面翻月饼盒,他俯视看着我翻。一个站一个蹲。
“你们女孩子都这么细致嘛。”
“都要买东西的嘛。”
他突突问了这么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复加上在门口我有点着急也就没吭声。
当时陷入另外一种窘境便是姿势,真的是不好形容。当天穿着绿色抹胸裙子,稍一弯腰向前屈胸衣服就会微敞,我一手翻东西一手遮胸。但是实在翻不动便干脆两手卯足劲去翻。当时我感觉整个天已经很黑,几秒钟应该不至于暴露,实际我也不知道有没有。。。。。。
哎,算了吧,看就看到了吧。就像出生娃娃看到妈妈胸脯一样,没有任何地意图。
和姑姑姑父们聊了会天,然后每层楼参观了他们各自房间,姑姑两夫妻住阁楼,小弟弟住2楼,他住3楼。他房间及其简单,衣柜床和一张书桌,书桌上凌乱放着2本书和1本笔记本,记忆深刻地是桌子上放着一瓶香奈儿香水。呵呵呵,果然适合他这种男性。
很显然,这位大仙是注重形象地人,并且是个视觉动物。
那一晚印象也不大深刻,在餐桌上貌似姑姑说了句:“那我娘家人,你们这么不考虑嘛?”
然后他说了句啥,我完全没有记忆了,只知道我那时恨恨地用双手去恰他脖子,他往姑姑方向缩去。
嘴里吐出:“你是不是喷了香水,怎么这么香。”
我搭着二郎腿摇晃小脚:“什么香水。” 绿色袜子不合时宜地露出来了。
“绿色袜子,绿色裙子,你怎么都是绿色的。”他指着袜子说
“恩,还缺一顶帽子。”我沉沉回答到
姑姑许是怕我尴尬:“现在姑娘都喜欢这样搭,你不要多说。”大嗓门对着他儿子吼。
“明天我们要置办行李,你侄子婚礼谁去。”姑姑难为发问
“没事啊 ,我有代表,他不就是嘛。”姑父幸灾乐祸道。
姑姑一脸埋怨:“是是,他可以去。”
也不难怪姑姑生气,这未曾谋面的堂哥已经结过多次婚了,对于还受封建文化荼毒的赣州来说,彩礼钱不断往外赠送,只付出没有收益,也不能怪她火气三丈。
“那她跟我一起去。”他意指指我。开始也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让我陪同一起去,自己为什么也想去冲动。
反思想想还是我们青春年少,傻里傻气好热闹不知礼数。
“不行,YH 明天跟我着我,你自己一个人去。”姑姑插嘴到
那一晚也不记得再聊了些什么。聊了和赣州工资水平成反比地房价,我吹捧了这边地段吹捧他们让姑姑可高兴了,更是陶侃他们从此走上迁二代地富足生活,不过5年新城区发展下来,这里规划绿化一切就绪,房价还会翻翻倍。
还隐喻聊到母子关系,从旁观角度姑姑对他真是出奇地凶。
“ZF也是好多东西不跟你讲哦”顶嘴到
“他怎么就不跟我讲了。”姑姑追问
“那 那 那,你自己看”他翻着微信聊天记录和姑姑2个脑袋凑在一起。
“他让我告诉你不要随便进他房间翻东西。”
“哪有说,我也没动,那你以后自己房间自己收拾。”
中国父母和孩子有时候永远处在对立面。总喜欢周六日大早晨敲房间,总喜欢打开门又不关上,更让人难以接受喜欢翻孩子东西。我们喜欢在家拥有自己一点地隐私拥有自己空间有时候也想静静不被打扰,但大人们总喜欢做些你孩子不喜欢地事情,时刻想要控制他们,越是控制越是不了解,渐行渐远。
由于初到,对于赣州了解还是知之甚少,但是却知道赣州拆迁特别严重,不少百姓哀鸿遍野,赣州市政府门口气派恢弘,赣州物价可以和一线城市比拼;赣州九方楼盘地段好,红旗大道绿树成荫天空湛;钓鱼台的小吃街已经丧失了从前的味道。是啊,时代在发展,fb也不能盖棺而定了。以前的宋城城墙几百年不还是屹立不倒嘛。
深圳5G网来到这里直线下降,也好,终于可以静下心来屏蔽掉事不关己的虚拟世界。
入夜,我跟姑姑睡主房,姑父睡书房,他在阁楼洗完澡后看了看我们紧关的房间便进入3楼,一切安静如斯,并没有什么特别可以回忆的地方。那一晚思绪安宁,看着天花板想着他在3楼,也就没有多大印象了。
第二天早上姑姑很早就起来备好早餐,由于当时减肥我一直不怎么吃饭,在他家的几天真的没有碰多少食物。8点多起床冲泡了2包豆腐脑给我喝,生怕我吃不饱。当时真的头疼,为什么要冲2包呢,还甜腻腻的,反正整个早上都在她的吼叫和忙碌中度过。
“ZJ 你赶紧起来,我等下要走了,家里没有人。”姑姑对着电话吼
“赶紧下来 泡豆腐脑给表姐喝。”
“我也不会泡啊 ,我怎么泡。”电话线里传出一阵男音。
“那你下来,下来再说。”
这个时候我在拾掇自己,就听到一阵咚咚急促脚步声,我打开房门,便望见他在客厅里面哄哄火火穿外套,就是这个背影模糊又清晰,难以言喻。
黑色裤子,棕色皮靴,一只手扬起穿西服外套,白色衬衫衣领衬在脖子下。本身阁楼高度就不够,站在客厅甚是浪费空间。随后就是一阵阵咚咚下楼声。
楼下哐哐当当,我整理好后房托在房间纠结到底穿什么衣服好,从卫生间里面把吊带裙换上弛豫要不要就这样穿才走出去了,出去后侧眼看到他又站在客厅,我猜应该是找我的。由于穿着吊带裙有点别扭便假装没看见,给他留了个光溜溜背影快速走进房间。后面我披上外套下了楼。
时运不济天公不做美这2天都下着稀稀疏疏小雨,外面一切都湿哒哒,自己更不知道干些啥
“穿这么少,你不冷嘛?”他问
“冷啊,谁知道会这么个温度”高调地回复
“你要不穿我的。”他指着自己外套俯着头问我
“不用了,姑姑房间里面好多衣服。”我想着这么大外套应该会到我的大腿根部,不是特别搭并且真要是穿起来应该极度丑陋,会把我身材短板一览无余,我自是不会穿的。我于是仰着头连忙摆手。
那大半天上午他喝茶我喝水,顺便把甜甜豆腐脑慢慢地舔完了。
我时不时站起来在客厅和外围转悠,他看着我转或偶尔跟着我转。中间去楼上有3次在外面看阿姨搞东西已经无数次还帮他们搬了一次东西。
有时他满嘴泡沫天花乱坠说些毫无营养的,我极其配合兴致勃勃听着,做出一副好学生样子让他教教我。
谈话话题围绕他泡妞经验起始。
”我可是个阳光男孩 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男女老幼所说地阳光男孩。“
”噢?“我好奇到
记忆或许出现偏差也或许关系陌生到互相不想熟悉。
6岁以前他和小弟弟都寄养在外婆家抚养——也就是我那去世奶奶。 那时候我和姐姐也跟着奶奶,以此整个童年时光是一起陪伴度过,但是记忆是有选择性,我完全记不起那一段童年时光。
对于了解也只是道听途说——家长们点评,带着偏见地认识。小时候长得毛茸茸人又特别皮特别猴到处捣蛋,除了奶奶喜欢外大人们都不怎么喜欢他,除了说他帅都是在背后说着他坏话。这些我都已经耳濡目染习以为常了。
直有那位胖奶奶提起他时候总是笑眯了眼。
16年是第二次看他,仅存印象停留在那刚见面仰望中的一眼。那时候土巴巴我真心觉地这男生长得好看,高高瘦瘦五官深邃坚毅,就是不大爱说话又很高冷不大让人亲近,头总是高高昂着。那时只低头瞧我一眼后来一直昂着头没有的后来。我们吃过一餐潦草的饭,印象就不了了之了。
总是不愿回忆过去,过去自己傻气卑微无知丑陋。即便现在仍旧惨不忍睹,但过去也未必好到哪里去。想要回到过去人只不过是存在幻影中,在虚拟世界里制造出美好空间。
“我在商场里面碰到好看姐姐就会问她们微信,我微信好几个。”
“漂亮小姐姐可以加个微信吗?”
“你长得真好看,是神仙姐姐。”他指导着说,不要拐弯抹角要微信要直接了断
“我想要了解你们,赶紧教教我吧。”我笑着说这种搭讪方式是挺好的,你看教教我。
“艾 女孩子还是不要学了。”他答道
“我们同学约出去一起玩,男女都是一对一的,不会落单。这都是故意的,谁还会多出只狗。”
“我就搞不懂你们女生,凭什么你们购买了那么多东西就得男生来提啊,我就不提。”他指责着说。
“那男生嘛。” 其实男生帮不帮女生提东西这种辩证性东西我真的不想跟他扯
“我就是本着跟走各的,走自己的吃自己的,过后没兴趣那就散会咯”他讲
“啊 可以这样。你倒是直接了断地避免了尴尬。”
“我对女孩纸不是特别看重外貌。”
后面内容也不记有什么了信他鬼扯才是傻子,但羡慕地是,他是个聪明情商高的孩子,有自己的想法毫无顾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相比自己从过去到现在都是自卑畏畏缩缩做事瞻前顾后没有想法的一个孩子。
那天真的太无聊了,从前院转到后院,再从后院转到前院,傻傻看着阿姨叔叔们忙活,跟他们又搭不上话。
雨越下越大地面上越来越粘,阿姨们把大伞收起换个地方再撑起,我看着她们三在那瞎转活,就一起帮忙收伞再从后院绕个弯抬到前院去了。
他看见了立马跑过来接手过去:“我来,你不要弄脏衣服了。”
“嗯。”我去卫生间洗了洗手。
"卫生间门为什么关不了,你刚才也上厕所了。"我又问
"它关不了,你是女孩子还是去楼上。"答道
自我是真自我,被大人门常说不通世俗不懂礼数没有按照他们规矩做事的坏孩子其实也是有个细致有情怀没人理解的好孩子。
姑姑夫妻俩回来了,我们几个把购买的酒水都一一盘上每个楼层。后来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了酒店。貌似听到姑姑跟他说吃完饭直接去高铁站接舅舅回来。
午饭寥寥喝了几口汤便被咸的难以下咽。下午姑姑去买橘子时候让她顺带买2个玉米还特意打电话让他去接大伯。上半天下午也不知道怎么过去了。
我站在门口看着雨看着他们忙碌。突然,背后悠悠地被拍了拍,一个白色大人就站在并肩处。
呵呵,真高。无声地显示自己渺小。
“你怎么还不去接人啊。”惊奇问他
“等下就去。”答道
“你妈不是让你直接吃完饭不用回来直接过去嘛?”紧接着问
“我没有带车钥匙啊。”答道
“你身上怎么这么香。”他问。
“。。。。。。。我怎么知道。” 真是有毛病吧 ,他往我身上靠闻了闻。不是发香就是沐浴露味道。但却因为这句话我为了有香味,第二天大早晨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敷面膜洗头发。
“你怎么这么高。”我问
然后他站在我前面往下蹲和我持平的高度。哈哈哈哈,可爱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