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路撒冷啊,我若忘记你,情愿我的右手忘记技巧! (诗篇137:5 和合本)
一
没有一个民族对世界的影响超越犹太人,科技、金融、社科、哲学、宗教....,几乎每个领域都能找到犹太人站在巅峰的背影;也没有一个民族的苦难超过犹太人,数千年背井离乡颠沛流离,无数次强权暴政横征暴敛。然而,犹太人散落在世界各地的万民之中,却未泯然消逝于万族;虽历经3000年艰难困苦,民族信仰亦未向任何人屈膝,他们对上帝执着的追求亦从未改变。这,是为什么呢?
二
马萨大(Masada)是以色列南部犹地亚沙漠与死海谷底交界处的一座兀然突出的岩山,高出地面约450米,长650米,宽300米,上山的道路只有一条,且极为险峻。犹太著名史学家约瑟夫·弗拉维儿记载,马萨大第一座堡垒是在公元前103-公元前76年由“大祭司约拿单”(Jonathan the High Prost)建造.大希律王(公元前37年至公元前4年主政耶路撒冷)把此地当成一个避难所,大兴土木,建造了庞大的粮仓和蓄水池。他死后这里曾成为罗马军的驻地。虽然历经两千多年的风雨,这里早已是残垣断壁,但地势之险要,建筑之恢弘,格局之清晰,布局之精确,仍然历历在目。更有意思的是,两千多年前的罗马人已经在这里玩起了“三温暖”(桑拿,先用凉水浸泡,继而温水,最后干蒸)。
三
以残暴统治闻名的“弑母者”罗马皇帝尼禄统治期间,犹太人不堪忍受罗马人残酷剥削和宗教压迫,爆发(公元66年--公元73年)第一次大起义。公元前63年,罗马帝国全面占领巴勒斯坦地区,将其划为罗马直属行省管辖,对犹太人进行残酷剥削和宗教压迫,激起犹太人的强烈不满和反抗。公元66年,罗马总督弗洛鲁斯有意进行挑拨,以总督府所在地凯撤里亚犹太教堂附近的通路系希腊人地产为由,唆使希腊人阻挠犹太人进入教堂。他在接受犹太人贿赂后,又唆使希腊人在教堂附近侮辱犹太人。于是双方发生冲突。耶路撒冷及巴勒斯坦各地的犹太人奋起抗争。抗争者遭到残酷镇压,仅凯撒里亚的犹太人就有2万人被杀害。这样,新仇旧恨促使全巴勒斯坦的犹太人举行武装起义。犹太人起义的主力是城市贫民、中层市民和农民,狂热党和匕首党领导了这次起义。起义军消灭了耶路撒冷城的罗马敌军和地方贵族,并占领该城。公元66年11月,罗马远征讨伐队和诸属国国王的军队均被起义军彻底击败。于是,尼禄皇帝派大将“赶骡人”韦斯巴芗统领大军6万人征讨犹太起义军。公元67年,罗马军队侵入加利利地区,遭到6.5万犹太起义军的顽强反抗,未获成功。公元69年,韦斯巴芗当上罗马帝国皇帝,遂命其子提图斯全力进攻。公元70年4月,罗马大军围攻耶路撒冷城。起义军民英勇战斗,作出巨大牺牲。提图斯竭尽全力始得破城,接着便对犹太人进行残酷镇压,被钉在十字架上处死的起义者不计其数,被卖为奴者达7万之众。据说整个犹太战争中起义人民死难者达100万(有说六十万),耶路撒冷古城横遭蹂躏,圣殿被洗劫一空,提图斯一把火烧掉了第二圣殿,圣殿圣物被运往罗马(罗马曾为纪念这次胜利建立凯旋门)。韦斯巴芗不久之后离世,其子提图斯继位两年后亦离世,离世遗言“我只做错了一件事”,这件事是否是摧毁圣殿便不得而知。
幸存的起义者便退据马萨大,凭借其险要地势继续反抗罗马。据导游讲,罗马军队围攻马萨大三年,但起义者凭借险要地势(马萨大要塞内有巨大的储粮仓和蓄水池)让罗马军队无计可施。最终罗马军队想出一条计策,让犹太奴隶在马萨大旁边的高处建造土坡和攻城的高台,起义者一看是自己的同胞宁愿任其建造亦不愿伤害。三月后,攻城台建成,罗马人凭借强大武器在黄昏时成功攻破马萨大要塞的城门,因天色已晚,计划翌日一早便攻入城内。当夜,马萨大要塞内的起义者商议,带领者发布最终讲话:我们是第一个起来反抗他们的人,我们是最后一个同他们战斗的人,我不能不把它视作上帝对我们的袒护,使我们有力量以自由之身,以光荣的方式,和我们最亲爱的朋友一起,勇敢的走向死亡。让我们的妻子不受凌辱而死吧!让我们的孩子不受奴役而死吧!于是“丈夫温柔地拥抱他们的妻子,把他们的孩子抱在怀里,眼含热泪地给他们最长时的告别之吻,接着,男人亲手杀死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然后抽签选出10个杀死剩下的人,直到九百六十人全部死亡。第二天,当罗马军队登上城堡,发现遍地死尸。
四
当我们登上马萨大山顶时朔风烈烈,地面的人如蝼蚁之小,抬头远眺,一片土黄色的旷野尽收眼底,蔚蓝的死海清洗可见。看着眼前的断壁残垣,2000年前的场景依然鲜活:日光下熠熠发光的兵器,烈烈作响的旗帜,因缺水而干涸的嘴唇,阵阵的喊杀,似乎这一切都没有远去。摸着这些两千年前的石头,对永远在这里留下生命绝响的起义者肃然起敬:在历史的长河,他们如此渺小但雄壮如山,如此卑微但傲然挺立。马萨大至此成为犹太人世代纪念的精神高地,每年的新兵都要在这里举行宣誓入伍仪式。据说,以色列建国之前,散居世界各地的犹太人都要带孩子来这里建立爱国精神(虽然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有国),宣誓词里就有一句: 耶路撒冷啊,我若忘记你,情愿我的右手忘记技巧! (诗篇137:5 和合本)。
五
亚述、巴比伦、波斯、罗马帝国、奥斯曼帝国......,犹太人三千年颠沛流离,受尽屈辱,然而,他们终究屹立于万族之林。虽然他们历经苦难,但犹太人始终没有在历史的长河里消逝,最终回到上帝应许他们的”流奶与蜜之地“,跻身强国之流。当我们回顾历史,不得不叹服上帝作为的伟大:因为祂对世人的爱,将犹太人从万民中甄选出来,给了他们上帝启示万族的《圣经》,给了他们世人难以超越的智慧;因为祂对世人的爱,当犹太人背弃圣约敬拜假神时,祂兴起其他的民族来管教、纠正犹太人。而这一切,都是为着向我们渺小的人类昭示伟大的真神。我们就如犹太人,虽然恶贯满盈,但上帝依然不离不弃,历史,终究是祂的故事(英文"历史“就是History,意为祂的故事)
在落日的余晖中我向这片圣地深深鞠躬:不仅是向勇士致敬,更是思念上帝的伟大,我似乎听见从亘古传来的声音:悔改吧,你们只有真诚的站在上帝的面前,才能寻找到真正的自己............
主后2018年3月15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