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和母亲去压长面,排在我们身后的是一对新婚小两口,小媳妇一脸的羞怯与幸福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后来又回老家,吃过晚饭在田园地头溜达,老远看见有人劳动,心想吃饭的点了还干活呀。走近看,一个孕妇,已坐地头休息了。只觉她灰头土脸的、一脸疲惫,我不由心疼起这个孕妇来,想象着她的命运该有多不济。
一阵刺耳的摩托声由远及近,戛然而止。车上的小伙子一只脚着地,笑嘻嘻望着妇女,妇女也望着他,眼神苦涩、黯淡。
我突然认出了那妇女,她不是那个“羞怯与幸福”的新媳妇嘛。
小伙子让媳妇坐摩托车回家,媳妇不吭声,自顾自起身走,小伙子嬉皮笑脸地喊着等等,跟着媳妇的步子慢慢移动。
等我再次回头,媳妇已坐着摩托车远去了。
坐上摩托车的那一刻,我想,这个新媳妇儿对自己的婚姻选择了认命。
不出几年这个新媳妇儿可能就变成了一个泼辣能干的中年妇女,到那时我估计一点儿也认不出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