韭菜
人生第一次认识韭菜是因为韭菜馅饺子。韭菜馅饺子,饺子界扛把子也。小时候以为世界上所有的饺子都得有肉,更得有韭菜,否则那就不叫饺子。韭菜外表清新而普通,颇似小家碧玉的女子,可她却偏偏用实力来说话,辛辣刺激的味觉是她独特的魅力,让人一口就深深记住,不敢小觑。所以哪怕后来尝过了各种馅料的饺子,我依然独爱能直击灵魂的韭菜猪肉馅。
韭菜生命力旺盛,生长速度快,一年四季都能吃到,再结合其味道可见她从一而终的热烈。我妈在楼顶种了韭菜,三天两头就能割一把下来,或炒蛋、或烙饼。秋季是韭菜发得最多的季节,每次能割一大捆下来,便拿来包饺子,包很多存放在冰箱里,成为早餐的选择之一。
韭菜可以制成韭菜花,但好像川渝地区并不常见,所以很可惜我还没尝到过韭菜花的滋味,只在书中读到,在纪录片中看到过,其味道究竟如何也只能依靠想象。汪曾祺先生的文字告诉我们各地韭菜花有着不同的做法和味觉特色,北京的韭菜花是腌了后磨碎,带汁的。往往用来和羊肉相配,是涮羊肉必不可少的调料,也可以单独当咸菜吃。不要以为韭菜花是北方的特色,南方也有,主要在云南,不过云南的韭菜花和北方的不一样。而昆明韭菜花又和曲靖韭菜花不同。昆明韭菜花是用酱腌的,加了辣子。曲靖的是白色,是和切成细丝并风干了的萝卜一起腌成的,很香,且带有萝卜的淡淡清甜。每当看到书里和纪录片中描述的各方美食,就恨不得能够跑遍大江南北,尝尽中华各地特色。
除了和诸如蛋类、猪肉、羊肉各种荤腥搭配,得以在美食的舞台搭腔唱一出精彩绝伦的好戏。韭菜也可单枪匹马solo全场,只需发挥其自身的特色和魅力,便足以让人拍手叫绝。一道烤韭菜,可谓称霸烧烤摊小菜界多年,没有一家烧烤店是没有烤韭菜的。纪录片“人生一串”中有一家专烤小菜的烧开摊,而烤韭菜正是这摊子的头牌。他家每一串韭菜上烤架之前都得裹一层清水,这一细节正是烤韭菜美味的关键,一方面能避免韭菜上架就糊的尴尬,另一方面清水遇热而产生的水蒸气会释放热量,促使韭菜快速烤熟,而保证不流失食材本身的水分。吃起来鲜嫩脆爽,咸香麻辣,既觉清新又觉刺激。把白色的韭根切下,单独穿串,就又是不一样的风味了,口感更脆、有嚼头。
如果想给韭菜一个清淡平和的处理方式,那就凉拌。先焯水,水涨后放入,等待两三分钟便可捞起。切成寸断,加盐、味精、花椒面和几滴香油即可。特别强调凉拌韭菜不需要加蒜,因为其本身就有蒜香。因此韭菜也可以当作调料,如上文提到的韭菜花可作为涮羊肉的蘸料,也可以做凉拌菜的调料,可切细代替葱蒜。
韭菜有花,韭花骨朵儿也可做菜,以爆炒的韭菜骨朵儿衬底炒猪瘦肉,美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