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那个年代的故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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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家里没有门房,只有坐北朝南的两间厢房,挨着厢房的是一间小厨房。在两座厢房中间的墙壁上,装着一个木盒子式的喇叭,只要一拉绳子,就能打开。房子的对面种着树,院子和树中间留着一条道。每当吃饭时,就会在道上摆上桌子椅子,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边吃边听广播。就是在这个朴素简单的院子里,满满都是我温馨的回忆,我年轻的忙碌着的爸爸妈妈,陪我度过童年时光的哥哥姐姐,每当回忆起童年时,留在记忆里是这座小院以及回荡在里面的笑声。

我最爱玩秋千。想玩时我会要求爸爸给我绑个秋千在树上,但爸爸扎的秋千总是拴不牢,我一坐上去,没荡两下,就会一屁股蹲在地上。这时我就会哭得埋怨爸爸,爸爸总会嘻笑着重新给我拴好。但没一会,就又会溜下来,我就又会哭,妈妈就会骂爸爸没用。有一次,家里养的小鸡刚好从屁股下经过,我刚好摔下来,差点没把小鸡压死。全家人笑成一团,我则气脑地哭着埋怨爸爸,爸爸笑着安慰着我重新给我拴好。

那时多么年轻啊,我的爸爸。爸爸的头发很好很茂密,跟头发一样茂密的还有爸爸的胡子。小时候我最怕爸爸的胡子,他高兴时总爱用他的胡子扎我的脸,疼得我哇哇乱叫,他则把我紧紧抱住,想跑也跑不掉。妈妈就会骂他,放下我后,我则会生气地猛打他的屁股,奶奶就会批评我惯的没样。爸爸很瘦,他总喜欢穿白色的衬衫,夏天他喜欢把袖管高高卷起,连同裤管。现在看爸爸年轻时的照片,圆瞪的眼睛,直楞楞地板寸,刮得干干净净的胡子,还有白色的衬衫,是爸爸那时的标配。

爸爸的脾气很好,尤其对妈妈。记得一次吃饭,我跟爸爸坐在桌前,妈妈则因为什么事在跟爸爸唠叨,车轱辘话反复地说,不停地说,说了至少有三遍,我烦得皱着眉头饭也不想吃了,而爸爸一边吃着饭,一边笑呵呵地听着。看我不耐烦的样子,爸爸反过来安慰我说,没事,咱吃咱的,就全当听收音机了,听了爸爸的话,我转怒为喜,这样在妈妈的唠叨声里,我跟爸爸吃着饭,聊着天,说笑着。唉,我怎么摊上这么好脾气的一个爹呢。

爸爸很少打人,在家里我跟姐姐都没挨过爸爸的打。爸爸不打女孩子。哥哥可没那么幸运了,爸爸会收拾他,哥哥一直到长大后都会反问爸爸为什么只打我,不打她们俩,虽然没听过爸爸讲出什么大道理,但我想爸爸对男孩的要求严吧,爱之深责之切,望子成龙之心,而且男孩难管理,如果小时候不管好,长大了就难管了。不知道当了父母的哥哥理解当年父亲的苦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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