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牺牲了半生的信仰,换来神奇能力,穿梭时空的断层,寻找关于你的平行空间。
时空开始塌陷,我被卷入了空洞,意识渐渐模糊,当我醒来,我看见了一个小女孩,大约四岁模样,圆嘟嘟的脸,正在院子里玩耍、她的眼睛对这个世界充满着好奇心。
我动了动手脚,发觉自己可以飞——“天啊,我变成了一只蜻蜓!”我小心的飞到了女孩的面前,落在了她胖乎乎的手指上,女孩睁大了眼睛,好奇的望着我,却一动不敢动,她用另一只手轻轻的碰了碰我,我振翅示意。“我就在这呢!可是你看不见。”
春春,吃饭了,房里传来女子的声音。我飞上了枝头,女孩一步三回头渐渐走回了房间。“妈妈妈妈,蜻蜓飞到我手上啦!”
一不留神,我被饥饿的孤燕给吃了,意识模糊、周围的时空开始塌陷。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面前一女孩,约八岁的模样,正专注的看着书本,眉宇间稚气未脱,眼睛却变得清澈许多,我知道是你。这一次,“我变成了一只蓝色的圆珠笔!”一会儿,你拿起了我,在书本上做着记号,偶尔咬着我的笔头,真是淘气的小家伙。就这样,我看着你学习,淘气,开小差,传纸条。用我写出娟秀的字迹。
好景不长,或许是因为喜爱的缘故,笔芯很快就用完了,将要丢弃我的时候,你犹豫了一会儿,便将我放回了抽屉,意识渐渐消失,时空塌陷了。亲爱的,是我!可是你看不见。“我是你尘封的文具。”
当我再次醒来,“这一次,我成了贫土之地的一颗老枫树,已浑浑噩噩的活了两百年,周围土地贫瘠,我却努力的枝繁叶茂,与孤山为伴,不知所期!”一个似乎有些忧愁的少女向我走来,靠着我坐了下来,双手抱膝,头枕在膝间,低声哭泣!噢,是你。亲爱的,大声哭泣吧,成长的烦恼在所难免。这里没有别人,我抖落下一些最绿的树叶,落在你的肩头,滑落在地上,摆出了心型,或许是风的缘故。
“当你醒来,发现了肩膀上的嫩叶,”又看见了单色的土地上那堆心型的树叶,你突然站起来,忘记了眼泪!张望四周,寻找着。亲爱的,我就在这呢!可是你看不见。
你凝视着我的枝叶,又看了看四周的荒芜,一棵树的孤傲似乎让你懂得了一些什么,“你走了,却常来!”有时调皮的爬上了我的枝头,有时捶打我的躯干发泄,有时,向我低声倾诉。我一直在听。不知过了多久,万木枯荣,我本就不多的寿元干枯了。“我是你成长路上的遗忘。”
意识渐渐清晰,这一次我终于变成了人,是一名教师,我环顾四周,找到了你的身影,春春,这道题你来回答,你无奈的站起来。“老师,怎么又是我!”不过还是从容的回答完所有问题。这一次,我见证了你的成长,聪慧,才情,思想。当然也对你特殊照顾,没收了无数小男孩写给你的情书,甚至你望着我的眼神都略带哀怨,“十六岁,还未成年呢,怎么能谈恋爱。我如是想着!”终于,当你羽翼丰满的那一天,我和你宿醉道别。
又一次被叫醒,发现你就坐我旁边,我们是同桌,关系似乎还不错,你二十岁,我们上同一所学校,第一眼见到我时你说觉得我很熟悉,在学校,我是不折不扣的差生,你却好多了,或许是压力山大的学业让你的眼睛受到了些许伤害,你望着我,假装凶巴巴的说道;“昨晚去哪鬼混了,怎么上课又打瞌睡?”
有么?可能是我昨晚看书太晚了吧。我没底气的狡辩着。
“看书太晚?”你大吃一惊,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接着便从抽屉里拿出一打书籍,摔在我桌上,诺,既然你这么爱看,这些都拿去吧,明天我抽查,你皎洁的笑着。
望着面前的书,我拨弄了两下(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永乐大典)(圣经)(拿破仑的远征与情史)等等,我没底气的抽出最薄的那一本,望着你傻笑着。
这次的相聚,我没有保留,动用了我不该有的虚幻的能力,生日那天,蒙着你的眼睛,我带着你,去到遥远的大海,我用尽了余下的信仰之力,让你我都能双脚站在海面上行走。在海的中间,“你说:为什么我听到了无尽的海浪”
我微笑着轻解你的眼罩,你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四周无尽的大海,惊的说不出话。我牵引着你在海面上起舞,海豚在远方伴舞,发光的水母在四周散着荧光。皎月清雅,你渐渐放开了手脚,多么美得梦啊。我将你送回了住处,你微笑着睡去。第二天,还依旧和我谈论着那个梦。
时间却流逝的飞快,终于毕业了。典礼上,大家纷纷合影告别,我看着你,怎么道别呢?握手的方式似乎太草率,亲吻又太过煽情。
我说:来个拥抱吧?你点头,我很自然的拥抱着你,像个惯犯。你把头枕在我的肩膀上,回想着我们莫名其妙的关系。
四年了,终将分别,恍惚间,典礼上放着千与千寻的钢琴曲,梦幻的音乐让你的思绪飘忽不定,你突然想起了那天的海面起舞,似乎总觉得似梦非梦。又回想起幼年时的那只不怕生的蜻蜓。还有那只用过的蓝色圆珠笔,以及那棵孤傲的枫树,还有高中时期的启蒙老师,这些身影渐渐重合,最后出现了我的样子,你猛的推开我,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问道:“你!是!谁?”
别闹,我想转移你的注意。但我的眼眶不争气的渗出泪水,我略带绝望的呢喃着,不要说,不要说出来好么。就这样挺好的。我摇着头想打断你的言语,否则我将再一次消失,我奢侈的想永远停留在这片虚拟的时空里,可是你越来越肯定,在你张开嘴的那一刹那,我吻住了你,那是惊心动魄的谜味,终于,我还是犯了禁忌,慢慢消失于空气中,这一次,所有关于我的记忆都从你的世界消失了,像是从未来过。
再次醒来,我回到了现实,望着眼前的你。
“缄默,并不是否认你的出现带给我的欣喜,或许是因为风的缘故,他告诉我,要安静的去感受,不必像张扬的海浪,片片都渴望回声。”
“我似乎等了你很久,你却四年来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