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过,酒吧里的人,渐渐少了。
文涛瓶中的酒,已所剩无几。
文浩慢慢地走了过去。
”哥,你来了!我们接着喝“,说完最后一个字,文涛伏在桌上睡了。
文浩叹服于人的精神力量,换着平时,一瓶烈酒,足已要了文涛的小命,而今天,只是让他平静的睡去,忘情于梦境。
请服务生帮忙民,一起将文涛扶上了车,文浩让长安车在凄凉无人的夜里,向前疾驰。他突然觉得,自己和亲人乃至这个世界之间,变得如此疏离。是什么在作崇呢?他不禁在问。
回到自己的小家,已是凌晨三点四十五分了,一进门,安蓉就扑了上来。
”担心死我了,话都没说清楚,就走了,也不打个电话回来?“安蓉用自己滚烫的脸,温暖着文浩冰凉的面颊。
”你一夜没睡,也不怕着凉“,文浩感激的责怪着。
”没事,我躲在被窝里,看我们结婚时的照片呢“,无论多大年纪的女人,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都会变成扭怩作态的小女孩,而且那么纯情,那么自然。
文浩靠在床头上。安蓉的头,枕在他的身上,听他讲起了文涛的故事——
文涛从小就是个奇怪的孩子。
十四岁以前,上房揭瓦,下河摸鱼,调皮捣蛋,打架割孽,是军区大院一带,出了名的小霸王。
母亲周惠跟着他屁股后面,操了不少心,更赔了不少钱。唯一让人心慰,也令人意外的是,他的学习成绩出奇的好,居然胜过一直都用功努力的文浩。
哥哥叹服于弟弟天赋,弟弟敬重哥哥的博学,两兄弟亲密无间,很多时间,文浩学一样新东西,回家教会弟弟,不出几天,文涛就超越了师傅,把哥哥教他的东西四处炫耀。
直到上初二的时侯,文涛的性格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得文静而内敛。
他可以用一星期的业余时间,拼好一副上千块碎片的拼图,更有耐性用上万根牙签,搭建一座艾非尔铁塔。
时逢父亲文喜平抢险受伤,回家休养,母亲一心放在父亲的理疗康复上,对哥哥文浩的质疑并未重视,反而认为孩子长大了,懂事了,让父母省心了。
文浩一直认为,弟弟具有成为科学家或大学者的潜质,却不料初中毕业生,文涛就在父母的同意上,报考了中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