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真的好紧张。活了一把年纪，还没被警察盘问过。
现在，就在距我1.5米之外，两位身穿制服、头戴大盖帽的警察，正在一一向我了解案发现场。一位40多岁，浓眉大眼，表情严肃，嘴巴一张一合，快速发问；一位20多岁，倒也眉清目秀，只是也没一丝笑容，手上拿支笔，写个不停。
而我，机械地回忆着，配合地回答着，脑子还是一团浆糊。
“这段时间，你有没有发现周围有什么异常？”
“与你接触的这几位女性，她们有没有什么共同点？”
“她们晕倒之前，你在做什么？你们在一起都做了些什么？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我想想。
“警察同志，没发现什么异常。共同点，嗯……她们都挺漂亮的……”
“严肃点！”
“我是认真的，要说异常，就是最近一个月吧，她们这几个漂亮姑娘总往我这跑，我总觉得不大对劲。”
“要说晕倒之前做了什么嘛，还真没有……”我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
“小王，对这房子搜查一遍吧。”严肃的警察发话了，我松了一口气。
当然不可能搜出什么来。警察走了。
幸好今天学校放假，没什么人到门卫室来，不然我这65岁的老脸往哪搁。
奇怪，警察怎么会来？肯定是那几个人高马大的臭小子搞的鬼。
我忐忑不安地喝了几口水。
2.
我真的好紧张。蓉蓉这个小妖精，又像蛇一样缠在我身上了。
甩都甩不掉。
“蓉蓉，别闹了，下来。”我想掰开搂着我脖子的两条像莲藕一样的手臂，太紧了，我都喘不过气来。
“不嘛，刘大爷，亲亲！”说着，那张粉嘟嘟的小嘴就要凑上来。
妈呀，我吓得赶忙躲开。
她小蛮劲一使，把我的头使劲一拉，按到她胸前，一边把白白软软的圆球在我嘴唇边来回摩擦着，一边可怜巴巴地说：“人家也是看你一个人无聊，想过来陪你解解闷。我这么关心你一个老头子，你却好心当作驴肝肺。”
“蓉蓉，我知道你是好姑娘。”这姑娘白长一副好面孔了，还被封为“校花”，我看不是她脑子坏了，就是那些封她的学生脑子坏了。放着篮球队的男朋友不去找，找我这糟老头子。我一把老骨头可经不起那个高大男生的拳头啊。
说话间，蓉蓉已麻利地解除掉身上的累赘。
我吓得赶紧闭上眼睛，想要逃跑，怎奈她力气大的惊人，只用两条光溜溜的腿勾住我，我便动弹不得。
“你要是不答应我，我便喊人，说你强暴我。再说了，这又不是第一次了。”她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滴溜溜地看着我，吃定了我，“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我不想失去这份工作，尤其是一个月前，不小心被车子撞了一下，重力活都干不了啦。所以，这份学校门卫的工作对我真的很重要。
我只能屈服了，再一次被蓉蓉强暴了。
只是，她太卖力了，这么快的频率，我一个老头子吃不消。每一次，我都血脉喷张，心跳加快。就怕，工作保住了，命没了。
3.
我真的好紧张。长这么大，还没接受过采访，而且还是个美女记者。
“刘大爷，听说您在这学校是个传奇人物，很多漂亮女生都找你聊天，有这回事吗？”
“嗯。”
“那您觉得您身上有什么特殊的魅力呢？”
“没有。”
“大爷真会开玩笑。那她们总是在你这晕倒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个真不知道。”
“听说您会人工呼吸，都用这一招把她们弄苏醒过来的？”
“是的。”
“那每个人症状都一样吗？这还真是一件让人好奇的事。”
“也不是都一样。有些一样，有些不一样……”
“刘大爷……”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接起了手机。
“哦，是柱子呀，什么，你大姑婆住院了，什么情况，严重不？那你把那辆宾利擦擦干净，一会到学校，我们一起去医院看你大姑婆。”
美女记者晕在了我怀里。
“姑娘，姑娘……”我怎么也叫不醒。
我那招人工呼吸，此刻也失灵了。
4.
我真的好紧张。美女记者还晕在我怀里，沉得动也动不了。
今天学校放假，这会儿都没个可以帮忙的人。只能等柱子过来，一起搭把手了。
“叮铃铃……”清脆的铃声响起，这么熟悉的声音，是柱子到了。
“爷爷，我来了。”柱子来到我面前，从锃亮的自行车上跳下来。
“快，柱子，搭把手，把这姑娘扶到自行车上，她晕倒了。”我一边招呼着柱子一边轻轻挪动着美女记者。
突然，她睁开了眼睛，看了看我，看了看柱子， 又向周围扫视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了自行车上，然后又问我，“你的宾利呢？”
我朝自行车努了努嘴。
她一骨碌便起来了，狠狠地跺了我一脚，腰肢一扭一扭地便走了。
“扑通”一声，背后巨大的声响把我吓了一跳，赶紧回头，是蓉蓉。不知何时蓉蓉在我身后了，此刻已昏厥在地上。
难道我身上真的带有使人晕倒的神秘东西。
“蓉蓉，蓉蓉！”我使劲叫，都没用。
我用人工呼吸，也失灵。
我推她，摇她，全都没有效果。
一抬头，不远处，上午那两个来过的警察正朝我走来，难道是什么东西忘在我这里了？
我真的好紧张。
用仅剩的一点清醒，回忆这些奇怪的事，到底从哪一天开始。
好像，一个月前，我被一辆宾利撞了，司机很好心送我回的学校，后来又来看过我好几次。孙子柱子说，爷爷那个开宾利的伯伯人真好，我把我的自行车也叫宾利吧。
好像，所有奇怪的事，就是从那一天开始的吧。
可是，我该怎么跟警察说呢……
-END-
文|微克vicky
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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