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看Chalmers的《有意识的心灵》,前边讲到附随性的概念,结合之前读的《物理主义》和金在权的心灵哲学的前面部分内容,想到的是,附随性确实是一个把讨论变得严格的概念。因为人们经常会有一种想法,就是所有的事物最终都是物理的,并且由物理定律所规定。但是这个观点并非是无争议的,因为像“象棋规则”“罗马法”“经济繁荣”这样的事物看起来就和物理没有半点关系。但为何一方面有些事物明显无法以物理解释,但人们还是有种物质决定了一切的感觉呢?
在心灵哲学中,早期的争论是围绕着“意识”是否和物理是“同一”的展开,这些争论引起不少疑难,而且克里普克在《命名与必然性》中,也提出了有力的反驳。所以后来心灵哲学中的物理主义,开始谈论起“意识附随于物质”而不是“意识同一于物质”,而附随这个词呢,恰恰明确地表达了我们心中模糊的“世上的一切被物理所规定的”这个直觉。
所谓附随,就是“必然化”。特定的物质状态,必然化世界上的一切。相当于是说特定的物理状态被固定下来,世界上的一切就已经固定下来。也就是在这个背景下,Chalmers重新表达了意识的“难问题”。除了意识以外,世上的一切都是逻辑上附随于物质的,但意识不逻辑附随于物质。
当然,“难问题”的表达可以有多种方式,但是这应该是所有表达方式中,学院味,或者说分析哲学味最浓的。
在我看来,不仅“意识”不逻辑附随于物理,“我”也不逻辑附随于物理,所以“我”也不逻辑附随于世界上表观的一切。另一方面,世上绝大部分事实附随于物理,这个看起来不大像是一个经验定律,而更像是一种先天结构的东西。相当于,如果我们理解“物质”这个概念的话,它确实必然化了表观世界的一切。有可能出问题的倒是另一个,就是“物理世界是因果闭合的”,因为这一个是经验定律,也就是说它是可错的。
同样的物理状态固定了象棋规则的具体内容,因为我们无法设想两个物理状态一模一样的世界,但其中象棋规则是不同的。但是物质运动被一些公式完整地表达却是可怀疑的,因为任何经验定律都无法证明反例不存在。
我想最近依然想看的书包括《花园的哲学》还有《西藏生死书》,但我想有一天我也许不会再看任何书,有可能是不愿意再思考,也有可能眼睛有问题,但生活的空白却依然需要填补。我想我的目标是寿终正寝,这样就算每天都无所事事,也不会感到虚度光阴,因为每天都往目标前进了一步。这可能是用来抵抗时间流逝所引起的虚无感最有效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