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夏季的风


夏季的风,裹挟着漫天的灰尘,还有麦秸秆粉身碎骨的散片,也夹杂有旱得没有长牢的树叶,顿时天地一色,混混沌沌。

走出院子那一刻,眼晴里和鼻孔中被风灌满了沙尘,张开的嘴里边也不知钻了什么毛毛,吐了半天也没见半个影子。

其实昨天的天气预报已发布大风预警,只不过酷暑的天气是极需要一场大风嫁接一场大雨的。可没想到是风来得如此肆虐,掀起层层波浪,搅得天昏地暗,真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

小城顿时陷入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开车的亮起了雾灯一闪一闪的,骑电动车送孩子上学的戴着口罩,趔着身子,艰难的前行。原来晨起跑步的人们,则没了踪影,也或许慑于风的威力根本就没有出来。

"麦随风里熟,梅逐雨中黄″。麦收期间,天气一直晴好,夏风微醺,十分利于收割。但到抢种时,土地已缺少墒情,人们期盼一场大雨,让种子迅速埋于地下,早日生根发芽。于是,人们茶余饭后,默默祈祷一场风带来一场及时雨。风调雨顺,这是自故以来的最好的梦想。

到田间走走,烈日炎炎,晒得人晕头转向。看到大部分秋庄稼已经播种上,还有一小部分人冒着风吹日晒,急匆匆的犁地、播种。因为,明天会有一场及时雨润到土壤里,让种子生根发芽。

站在广袤的田间,风的强度似乎格外大,带着呼呼的哨音,哧啦啦的卷起干层波浪。还有偶尔刮过的旋风,像陀螺似的打着转,天空中就乱哄哄的,麦秸秆和灰尘漫天席卷,像极了《西游记》中妖怪出没的前兆。忽然就打了个寒战,柔软的身子仿佛没了依靠。"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忽然一种悲凉之感会涌上心头,千言万语,化作滚滚风尘。

刹那间,旋风一溜烟跑远了,站着观望的人松了口气。这么热的天是不适宜观景的,特别是毫无遮拦的四野中,找不到躲风遮日之处,心便无所依靠。

记得小时候夏天刮大风是常态,一场风席卷过后,整个村子就像遭遇一场灾难,不是路边的树刮倒了,就是谁家院墙刮倒了,还有的是干农活的家具刮跑了。所以一旦风起,大人们都会让小孩呆在家里,不然在外面不一定就会被什么东西击中。

长大后,深居城市,被钢筋水泥牢牢围住,除却能听到带着哨音的风声外,再也感受不到大风袭来所持有的恐惧感。

风是自然界的宠物,更是神话中的精灵,虽然也会给人类制造一些麻烦,但人们仍然喜欢享受风的自由自在。温顺恬静的风能让人心旷神怡,宠辱不惊,像一缕缕阳光,透过心田。

喜欢风,特别是夏季的风,张扬而有个性,激情而充满挑战。因为一场风过后,或许会一场期盼己久的雨如期而至。

夜已经深了,刮了一整天的风开始有点疲惫,就像慢慢进入梦乡的人们,起舞弄风影。

一场预谋中的雨已经翩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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