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蛮腰 2017年3月15日 星期三 多云 近些年,许多人开始对国学感兴趣了。物质和精神总要平衡的,物质满足了,如果没有点精神依托,人会疯掉的! 中国和外国不同,几乎没有宗教。没有宗教的人,何以活得那么心安理得。这个问题梁漱溟先生思考过,并给出了我认为满意的解答。 中国人给人的感觉,规矩多、束缚多,难得见真正开心的样子。尤其是宋朝以后,就越发不开心了。 提起国学必提《四书五经》,可是大多都是宋代理学教条化了的《四书五经》,《四书五经》或许原来不是那个样子。 从《诗经·国风》里我们大概可以了解2500到3000年前,我们的先人其实是没有那么多约束的,虽然许多礼法已经形成。 在春秋时期的郑国(今河南),三月三是青年男女要在东流水中,洗去宿垢、去除不详的日子。青年男女结伴出游、嬉戏。 有一首诗,记录姑娘约小伙一起游玩的并赠芍药勿相忘的情景,颇为有趣: 女曰:“观乎?” 士曰:“既且。” “且往观乎?” 翻译过来就是: 姑娘说:“咱们去看看?” 小伙说:“已去过。” (姑娘说)“再去一趟又如何?” 于是两人一起去了。 从这首诗来看2500年前,男女交往似乎没有那么多约束,姑娘也极大方。当然这是对自由民而言的。 《诗经》里还有很多爱情主题的诗,情绪各异,但大都各异其趣。 现代姑娘有时受冷落,会说:“你不在乎我,追我的人有一大排呢?” 春秋时女子更不含糊: 子不我思,岂无他人? 你若不再想念我,难道没有人来找我? (吓死你!) 子不我思,岂无他士? 你若不再想念我,难道没有别的少年郎? 春秋女子不得了,末了加一句: 狂童之狂也且! 你这傻里傻气的傻哥哥! 你的心一定融化了! 梁漱溟对中国历史有一个看法:中国是早熟的国家,在最近1000年就没有进步,是停滞了! 有的历史学家认为:研究孔子最可靠的是《论语》!其它都已经不是孔子了。 这个看法很有道理,现在留下来的《诗经》是孔子整理的,诗本是配乐的,孔子对错误的曲调进行更正,力求尽善尽美。 如果是宋代后的孔子,怎么会有那么多爱情诗?有的诗,现代人读了都脸红心跳,岂不是诲淫诲盗! 特别是将《雎鸠》排在第一: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后世因为搞不懂孔子的想法,牵强附会地将民间的情歌,生硬硬解释成反讽诗了。 其实,孔子是严谨的学者,整理保护典籍是他重要的工作。他保留历史原貌,而不是根据自己的思想更改,他整理的《诗经》能真实反映西东周的社会面貌:家庭生活、战争、狩猎、生产,值得颂扬的,值得鞭挞的,都保留。 所有诗歌的选择,在一点上得到了统一:都可以体现孔子的“仁”。 或许和其他学说不同,孔子学说来自他对典籍的整理,和个性的“不忍”。 孔子的情感或许比后来任何儒家,离我们更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