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史书记载:1276年临安府被元军攻占,南宋灭亡。
素可泰王朝式的佛寺里进出着点点滴滴的僧人,椰树在刺眼的阳光下随风摆动,湄公河上一个年轻的国都住进了一位衰鬓的丞相。
“丞相,这素可泰国君到底要作甚...让你我久住于此,虽说是以礼相待,但终日不愿见面,我看何不速速离去,久居此地并引祸端”
“如今这九州之地已遍布元祸,你我走去何地!若是不能为朝廷借来一兵一卒,你我回去何以面对天下人,何以面对朝廷”
回话的正是南宋最后一位丞相陈宜中,问话的是随行的李仕大将军。
如今,临安早已被元军攻破,陈宜中掌控的流亡朝廷在东南一带不停的行窜,行至福建,陈宜中与朝中之人商议,朝廷携皇上乘船前往崖山一带暂避,陈宜中前往占城(越南南部)一带借兵,陈宜中带着一帮老弱病残,还有自己的家眷,就这样来到了东南亚一带,以期借兵救国。
可这天下何人不知何人不晓那鞑靼的厉害,陈宜中一路走到了素可泰帝国(现泰国),也没有国家敢向他们借兵,如今的陈宜中已是身心俱疲。
怀里的传国玉玺已成为他沉重的包袱,这一路上他一直不敢一刻松开这玉玺,生怕有奸人掠去,可这国难如同大厦将倾的洪水般,不知不觉已经涨到了堤岸的高峰,只需要最后一点雨水就会彻底冲垮他与大宋王朝的最后一丝气息。
“明日你我站至王宫前,让下人带话,今日带有国之秘宝,务必求见”
“丞相,难道你要送上传国玉玺吗,那可是我华夏九州的国器呀”
“什么国器,这朝中何人不知,传国玉玺早已被毁于五代之时,现在我不过是拿着徽宗命匠人雕琢的一块玉罢了,”
“可是丞相,这毕竟是我大宋的玉玺呀,怎可传至外人,大宋的天下怎么可以让贤于这蛮夷小国”
“哈哈哈哈哈哈哈.....蛮夷小国?我大宋早已不是建隆年的时候了,天下已尽末于鞑靼之手,何处还有我大宋一城一池,你我哪还有尺寸立足之地,若是这玉玺可为我大宋借来一兵一卒,也是物尽其用,什么蛮夷小国,若是肯借兵,就是礼仪上国”
“丞相....”
“不必多言,我意已决,明日你带上一个棒槌,倘若那素可泰国君既不肯借兵,又欲强夺玉玺,你马上打碎玉玺,来个玉石俱焚”
“是!!!丞相”
(二)
史书记载:南宋丞相陈宜中往占城(越南)借兵,无果,客死素可泰(泰国)。
次日清晨,陈宜中与李仕即携带玉玺立足于皇宫之前,皇宫远远望去可以见得一高耸的尖塔圆屋顶,宫殿城墙不过几人之高,不可与中原王朝同日而语。
陈可宜怀着包裹着大宋朝最后一枚传国玉玺,而李仕则在手臂中藏着一根随时准备摧毁它的棒槌,时至响午,二人已是大汗不止,加上陈可宜年迈,眼见就要摔倒去,终于于大门内走出一名似官员模样的人走出。
“你们可以进去了,但不可携带兵器,来人,搜他们的身”
“放肆”
“我乃大宋丞相,怎会受此之辱,若是国君无意受此厚礼,我们离去便是”
说罢,陈宜中既一副要走之势。
那官员没想到一个落魄王朝的臣子还能有如此骨气,便忙声道。
“且慢,我去禀报国王”
官员走后,陈宜中与李仕开始了嘀咕。
“不想这蛮夷小国亦有懂我语之人”
“是呀,丞相,看来你我可得小心行事”
“若是这国中有人知晓这玉玺乃徽宗所制,而非和氏璧之玉玺,你我借兵一事必不可成”
“若是真有此人,也是天意,丞相,我们见机行事”
不久官员就出来请二人入宫,并谦卑的为鲁莽而道歉,步入大门内,可见大路旁规则的站立着5米高的石柱,其上刻有素可泰发明的文字,皇宫内林立着坐佛雕塑,虽不似中原皇宫的富丽堂皇,但也倾有淡雅、禅意之风。
进入大殿,只见皇宫上端坐着一位年轻的国王,国王看上去温文尔雅,神采奕奕,想必是久居宫中之人,据陈宜中打听,这国王刚刚登基,正是意气风发之时,也是贪功喜物的年纪,献上玉玺就是要投其所好,以成借兵一事。
在班孟身边还有一位威风凛凛的将军模样,看着比国王还要年轻些许,或是王亲,可在那丝毫不动的身躯里,既透露着一股文雅与刚毅兼顾的气质,若不是服饰与位置所致,陈宜中或误以为此人方是国王。
陈宜中说道
“吾乃大宋丞相陈宜中,今特地前来进献国之玉玺,以求两国世代交好,共谋天下”
国王身着华丽服饰,一副细声软语的说道。
“我是素可泰国王班孟,有劳大宋丞相远道而来,还先请坐”
不想这班孟既懂华夏之语,也难怪,这天下何人向着中原礼仪之邦向往,这班孟又怎会例外,
“此玉玺乃我大宋之命脉,今献与素可泰帝国,既是望素可泰可与我大宋共结一心,实不相瞒,现元祸以至湄公河,若是我大宋不保,元祸势必行至此地,还望两国可以同仇敌忾,以御元患”
“我听闻你们要献进玉玺,可否借与一看”
班孟并未理会抵御元兵一事,倒是只关心这玉玺是何宝物。
陈可宜与李仕相看一眼,陈可宜很谨慎的将玉玺送上,班孟似乎有些不耐心的等着下人将玉玺呈上,一摸到玉玺就仔细而又贪婪的端倪了起来。
“我听闻这传国玉玺乃和氏璧所造,所刻字为“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可从未见过真物,想必这世间见真物者未有几人,你可证明此物非赝品否”
陈宜中内心一阵慌乱,若是在朝中,尚可用妖言惑众而盖此言,此物其实并非赝品,乃徽宗当年命匠人所刻,并告知于世人,意在淡化世人对传国玉玺的正统观念,现在所呈之玉玺虽不至举世无双,但也是出自帝王之手,造于一国之力,定为一国之宝,万万不可让这素可泰国君觉得此物仅为一般宝物。
“我堂堂大宋,岂会用一赝品充作国器,我乃大宋丞相,所呈之物怎会造假,君若是无此诚意,可归还于我”
陈宜中还并不愿多说玉玺来历,便故作高深,只求以后再寻思着向这国王坦言。
听罢陈宜中之言,班孟下意识的收了一下玉玺,这个不经意的动作被陈宜中看在了眼里,知道班孟已是志在必得,他的计谋可成,因此他觉得再推一把。
“此玉玺献与贵国也是物归其所,还望贵国可与我大宋些许兵马,两国共御元祸”
班孟未直接回答陈宜中,而是说道
“你们到素可泰也有些时日了,一直未能好些待你等,不如就此在皇宫中修整几日,借兵一事我马上就吩咐下去”
陈宜中一听这不是想拖着吗,哪肯罢休,给李仕使了一个眼神,李仕心领神会,便向班孟说道。
“大王,此玉玺有一处时有缺口,乃当年汉献帝逃命时所磕,我指与你看”
班孟将信将疑,不肯交出玉玺,这时身边一位似是大将军的人在其耳边说起话语,班孟犹豫着交出了玉玺。
李仕拿到玉玺,忽然猛的抽出棒槌,大声喝道。
“若是今日不能借我一兵一卒,我即可毁此物于此”
班孟国王果然被这阵势所惊到,大呼
“将军不可,我借兵即是,兰甘亨,你马上调五千步兵、一千象兵于皇宫外,等我号令”
很是惊讶的一幕出现了,那名叫兰甘亨的将军似乎对这一切表现的非常冷静,一股奇怪,甚至是一丝丝得意的表情在他的脸上浮现了一小刻,而这得意中又似乎隐隐的透露着一股杀气。
这杀气没有被那位久居宫中的国王班孟所察觉,却被早已司空见惯宫廷里血雨腥风的陈宜中所看到,这名兰甘亨的将军一切被他尽收眼底,心里暗暗大叫不好,正欲言之时,国王班孟说道。
“我诚心待你们,你们既然如此辱我,叫我何以相信两国结好一事”
陈宜中此时正想着刚刚那位将军的眼神,还未想到如何应对,他只知晓那位叫兰甘亨的将军必是有所行动,但不知道是福是祸,此情此景也不敢轻举妄动。
“若是能借的一兵,我大宋日后必将厚礼重谢,并向素可泰今日之事而道歉,只是刚刚那位出去的将军不知道是去调何处兵马”
“他是我的弟弟,我让他去调兵,难道还需要向你解释不成”
“非也,不知是否可以容我暂时离去,明日必献上玉玺,借兵一事亦可缓之”
李仕不解的望着丞相,丞相这眼看就要借到兵了,为何又欲草草离去,陈宜中看出了李仕的疑惑,只是给了个确信的眼神,李仕便不再多言。
“也好,那就先容你们离去,不过不得出此国都,我会派人在你们所住之处”
“多谢”
说罢,陈宜中一点都不像个年迈之人,扯着李仕的衣袖就跑出宫外,这让身后的班孟大惑不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二人离去。
(三)
史书记载:兰甘亨大帝,主要活动于1275至1317年,中国史籍称敢木丁,因其卓著的文治武功被誉为泰国历史上的五位大帝之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