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遇见到吾师,年貌如前,无思老之将至,问吾毕业教龄,忽叹时光蹉跎。
正读到宋林正大一词:
水调歌/水调
人笑杜陵客,短褐鬓如丝。得钱沽酒,时赴郑老同襟期。清夜沈沈春酌,歌语灯前细雨,相觅不相疑。忘形到尔汝,痛饮真吾师。问先生,今去也,早归来。先生去後,石田茅屋恐苍苔。休怪相如涤器,莫学子云投阁,儒术亦佳哉。谁道官独冷,衮衮上兰台。
读书之时,不敢妄行,而如词中所述的师徒关系倒是在毕业之后。因为自己也当了老师,与自己的老师成为同行,成为同事,倒是常有相遇,有些老师还记得我,有些已经忘却,就如我忘记了我自己的学生一样。只是对于老师,自己却是一直印象极深。
因下等遇见为以前的高中政治老师,由他,引发了当时很多的画面。
印象最深的是他的瘦,当时两位老师是特别瘦,一为数学老师,一为政治老师。数学老师还加上不修边幅,而政治老师,一是瘦,二是从来没见他运动,所以总感觉他是身体不太好。但是如今看来,也许只是错觉而已,学生总把非常认真的老师与身体弱相结合,总觉得老师是“为我们消得人憔悴”,正是因此,所以我们对他是打心底地敬。
初中时对政治可以说根本没学什么,而高一高二时班级同学与原来的政治老师有一些隔阂,所以我们班一直政治不好,而我读的是文科快班,政治非常重要。幸好当时学校为了出绩效,想从我们这一届打个一个突破口,给了我们快班很多优待。每个教研组的最有实力的老师来教我们班。当时黄老师来教我们,对我们的基础真是无语。但他并不气馁,而是温温和和地采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来影响我们。让我们对政治有了些兴趣,有了些信心。
记得最深的就是黄老师的板书,每一节课,他的板书总是满满的,而且是一层一层逻辑很清晰的。就如现在流行的思维导图,无论哪一个主题,他都能够将这一个主题一层一层地分支下去,把前后的知识串联起来,让我们很明确地罗列出一二三来。我由此推翻了原来的死记硬背,喜欢上了层层推论的论述题。而他写板书时的样子,总是把整全身体都贴在黑板上,让我们感觉他就生长在黑板上似的,而他经常穿的是白衬衫,感觉那一个个分支的白色粉笔字就是从他的心中跑出来似的。我们一边担心,他会把自己当粉笔擦擦掉还没有抄下的笔记,一边又担心他吃的粉笔灰是不是比其他老师更多一些,所以这么地瘦。
他总让我们在做论述题时,写了第一点后,一定要写上第二,以此类推,起码要写到第三或者第四,这样会促进自己的思维一定要想出下面的内容来,锻炼多了,思路自然宽了。而这种方法让我受益一生,无论写什么材料,我总会运用这样的方法,想出个三四方面来,架构好提纲,自然写下去就方便多了。
记得有人说过,教育最终剩下的往往与考试的知识无关。一个老师的一些细微的标志动作,一种方法,往往比所传授的知识行得更远,影响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