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热爱这世间且游戏人间的人并不多苏轼确实是最出色的一个。
曾在醴泉造酒,离荡勾栏之间,饮酒成瘾,而又慕其山间美好,僧人诵经之生活,于是便投石问路且与他们泛泛而谈,也不苦修是了心怀佛陀,常怀敬畏而又不拘泥于此,厌恶淫词但又溺入情欲,精通哲理,洞察世间万物之本,却又念道法自然,离京三次,不曾有过放弃政治的想法。虽不如意,并不碍他乐天安命的胸襟,游历山水,望大江东去,念周郎赤壁,论天地阔广,人生如白驹过隙,观万事白云苍狗,了心中之无奈。后深感民生疾苦,且针砭时弊,得来小人诋毁,国君不解,险有性命之忧,不过好在才华横溢尚可保全自己。命运多舛未有怨言,权且以一颗坦荡之心泰然处之,以对人生之苦难。
兼有太白之浪漫,子美之爱民,又具元亮纵情山水之怀,包公之公正无私。自是前人之榜样和后人之优点具为一体。集万家之长,博众家之彩
但我钟爱的是那赤壁前的拳拳心语。
“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千年前望着澄练的江水,发出了这样的感叹。无论外物如何变化,究其根源并未改变。客人对于这外在的变化并为看的透彻,于是他的悲愤和惆怅也就多了一分,如若世事在子瞻的面前明了了本质,那抹情绪也就不免淡了一些。“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人之存在并非仅以自我观之,倘若是跻身于自然之中何其卑微又怎敢妄言这世事变化。我们皆为凡人,所以凡人自是寻得凡间之恼,心境不若凡人,自此万物于我的存在并未有尽头。而是于我而言万物即我,我即万物。而后赤壁赋中曾梦中与道士论道,醒后不见其人。有道是:大梦荒唐,人生如常。当是时子瞻的心绪宁静如水。道士是子瞻亦或是子瞻是道士,大致如庄生晓梦迷蝴蝶。这一点上可谓继承了道家大成。
水与月是子瞻最为钟爱之物。水柔,可刚、可化,顺境遇而变,随人愿而为。月明,可圆、可缺,变化多端,此消彼长。水含月,而月涤荡水,相互依存,因而性质相同,感情相同,大致此然。它二者皆因逆顺而不变,外物之境不变,大致子瞻所爱的原因。逆顺外物依旧不影响内心的广阔和胸怀。
罗素说:“真正的英雄主义是看清生活的真相后依旧热爱生活。”苏子瞻贯彻了中国士人之风。他的英雄主义是则一种处世态度,不是儒家的中庸之道,不是道家的的无为而治,也不是佛道的阿弥陀佛。那是他自己的儒释道三者之长育出自己的处世之道。在世间大浪之中坚守自我,不为任何人所活,只为不愧我心。
这便是他的英雄主义。一种不屈,一种坚韧,一种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