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童用平静的语言叙述故事,却给人一种很强的画面感。作品中陌生化的语言和人物独特的对话给人以出其不意的感觉。作为新生代作家,他的语言叙述总能使读者耳目一新。
1、陌生化的语言
语言的陌生化是苏童作品的一大特色,他打破常规的语言运用,使语言富有诗意、美感,常常起到了一语双关的作用。
《妻妾成群》中颂莲刚进陈家时,作者这样写到
“在秋日的阳光下,颂莲的身影 单薄纤细,散发出纸人一样呆 板的气息。”
这句从一开始就暗示了颂莲悲惨的命运。
当颂莲梦见雁儿报复她时,小说写到
“下雪了,世界就剩一半了,另外一半看不见了,它被静静地抹去,也许这就是一场不彻底的死亡。”
雁儿死了,还会有一个接一个的雁儿出现,雁儿的死亡被人们遗忘,只有颂莲感到恐惧。足以看出封建社会对女性的漠视,同时也暗示了后来梅珊的死。
《妇女生活》开头写
“从远一点的高处看汇龙照相馆,它就像一只打开火柴盒子,被周围密集的高大房屋挤压着近乎开裂。”
从开头就预示了结局,娴、芝、萧三代人在这间小房子里,注定改变不了命运。
2、人物独特的对话
苏童通过对人物之间的对话描写,使人物活了起来,赋予了人物生命力。使读者看到了一个个鲜明、个性的人物形象,且对话内容常常暗含言外之意,让读者自主地陷入无尽的思考。
《红粉》里秋仪与老浦的对话,秋仪说
“什么都是假的,你对我好是假的,我讨你欢心也是假的,他们封闭翠云坊也是假的,我就不相信男人会不喜欢逛窑子,把我们撵散了这世界就干净了吗?”
秋仪的激愤、绝望,以及对这个社会的控诉被表现的淋漓尽致。她明知老浦对她的好都是假的,却依旧选择了跟老浦在一起,因为她无路可走,可见当时社会虽然进步了,但人们的思想并没有前进,妓女在这个社会依旧没有立足之地。
《另一种妇女生活》中简少贞对妹妹简少芬说
“你别以为这些人是好心,他们都盯着爹娘留下的财产呢。”“他们就是容不下我们简家,非要把我们姐妹拆散了罢休。”
简少贞从不相信别人,认为他们都是不怀好意的。他把自己封闭在楼上,也控制着妹妹的行踪。她对外面的世界保持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和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