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被刷了一阵子屏,《你的名字》上映第一天就急吼吼地去看了。兴奋雀跃地蹦进放映厅,呆呆愣愣的走出来。
过程很曲折,结局很美。但我好像已经过了能又哭又笑的年纪,只适合看从头到尾都捧腹的纯粹喜剧,经不起跌宕起伏的折腾。结局再好都无用,中间的每一次错过与眼泪都酿成酸液苦汁,令人怅然。
许多人都说,终于还了欠新海诚的一张电影票。我倒是没有这样的感觉,记忆里上一部新海诚的电影是《秒速五厘米》,在潮水般的好评推荐里去看了,没看懂。这一部看懂了,很好看,但不开心。
仅凭交换了灵魂的身体就确定对方是自己所爱,相隔三年的时光也要奋力相见。我看见一个小镇女孩独自坐火车去东京,也看见一个东京男孩凭借记忆里的模糊的陨石湖找到糸守镇。
一直寻找,哪怕调换了时空、身体和际遇,哪怕最后记不清你的名字,我也知道自己一定会找到你。所以我等啊等,等到站台边路过的红丝带蝴蝶结,等到两辆列车擦身而过时的惊鸿一瞥。当感知到你存在,便恨不得立马单刀赴会,急不可耐的要扑进命运怀里。
一望可相见
一步如重城
所爱隔山海
山海亦可平
真好啊。像是命运。
命运是多浪漫的一个借口啊,但我已多年不曾听闻有人相信命运了。连旧时代的老人也不相信,他们大手一挥,鼓励年轻人: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这是一种希望,但某种意义上令人绝望。我失去了一个天生的借口,在某个路口遇见一个人然后爱上他,不问身世不知未来,只是拉着一起继续走,无所畏惧。要有人问起缘由,就告诉他,是命运啊,命运!命运让我遇见他。
不用编一个社交理由,也不用向朋友交代相遇的经过。命运二字,幸运又虔诚。
但根本不是这样的,没有命运,也没有奋不顾身的去爱人的机会。现在的人理性的可怕,小心翼翼地分析家世与背景,考究时间和距离,把未来都打量透了,然后才敢,战战兢兢去爱一个人。太难,太难。
电影里泷对三叶说,无论你在世界的什么地方,我都会去见你。红丝带飘飞,握紧的手消失在山顶风里。
事实是,无论你在世界的什么地方,都不会有人在等你。无论是时间还是距离,每一种外力都在将你们拆散。
“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你的名字是?”
“ 没有,你一定是认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