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听见雨拍打窗玻璃的声音,一觉醒来,已经七点了。洗漱好后,搬着一只小凳子去了楼上,决定了,今天无论如何,要去看雨。
看着淅淅沥沥的雨,心中竟浮起一丝宁静。尽管在屋檐下,还是有雨点落在我的脸上、身上。一阵微冷的风和这场突如其来的雨让这个夏天的温度降低了不少。我抬起头,早晨雨中的天空,竟然不是印象里的灰蒙蒙,而是颇为清晰的蔚蓝,雨点大了起来,溅起来的雨珠钻进脚丫里,打乱了我的思绪。
空气中流动着浓郁的花香,是妈妈的悉心栽培。我索性钻入雨中,任凭雨点落下,用手捧起漏下,任它肆意在发肤之间留下吻痕。
“小心别感冒了。”
我回头,奶奶撑着一把和她一样上了年纪的老伞出现在雨中,站在我身旁,看我也像是看着远方,我知道她又在想爷爷了,便挽着她的手撒娇,恳求讲故事给我听。奶奶从不拒绝我的要求,待我重新回来了屋檐下,奶奶收了伞,从她的出生讲起,到和爷爷相遇相爱,再到爸爸出生……
“我想听爷爷的故事!”——在我妈妈嫁给爸爸之前,爷爷就去世了,我很好奇,那是一份怎样的爱,一直让奶奶挂念至今。
奶奶揉了揉我的头发,缓缓地推开了回忆的大门:你爷爷都多大了,还爬树掏鸟蛋,被自己妈妈追的满巷子跑;他饿了溜进厨房偷吃剩饭,不小心打碎了瓷碗,还嫁祸给小狗……雨点加剧,掀动奶奶手中合着的老伞,也摇曳着她绵长回忆。“当年啊,和老爷子认识,也是下了这么大的一场雨。”那一刻,我不知怎地就想起一句话:满地都是六便士,她却抬头看向月亮。
世界都静了下来,爸爸的叫喊打破了这一切。餐桌上,简单的炒米饭很合胃口。吃完后回到卧室,实在不想这么快就写卷子,随手拿起《苏菲的世界》,等痴痴地合上书,雨已没了踪影,只留下一个个清澈透明的小水洼,投射着蓝天的影子。记得苏菲捡到弗德遗失的一个硬币时,好像也下着淅淅沥沥的雨,究竟是不是呢,我到底没有去追查。
心里泛起一圈疲惫,想睡觉了。算了,我使动晃动脑袋,马上要考试了,尽管累,我始终不能放弃。拿起笔,开始“战斗”,一任窗外的雨,淅淅沥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