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稿写作进入尾声,我决定出去走走。首选之地,当然是渴望已久的武汉
来此之前我大致清楚要见谁,只是我并不知道这位要见面的女性朋友会成为我笔下又一个故事。
下了高铁,我按照恩师发来的地址朝楚河汉街附近赶去,从高铁站下车,直接坐地铁4号线可以抵达楚河汉街。这一天武汉的街头下着蒙蒙细雨,空气中透着丝丝凉风,我背着蓝色的背包,里面装了笔记本电脑和两本书。
到了住所,放下行李,我便约见这位神秘朋友。
她比我想象中瘦小,却更加知性,有气质。
我们约在楚河汉街一家名为“四季恋”的餐厅,她风尘仆仆赶来,也是被初春的雨水淋湿了衣裳。
整个武汉行程,都有她的陪同,先是带我去了《知音》大楼,拜访了几位编辑;接着又到了长江文艺出版社,我的这本书的出版方。
未曾谋面之前,我对她的预测是未婚大龄女青年,有一颗赤子之心,坚持追梦。可是了解一个人,一定要与她同床共枕、窃窃私语一番。我有过这样的几个朋友,如作家李菁、北大出版社杨编辑,还有生活中的几位闺密:楠、胡姐、悠然。我在家里排行老小,加有大两岁兄长一枚。曾经一直渴望有一个善良、温柔的姐姐。
记得去年,北京拜访杨编辑,与前来看望的两位读者,加在一起四人,成了南锣鼓巷的胡同串子,把老北京的小吃,吃了个底朝天。之后两位读者依依惜别,留我与杨编辑挽着胳膊慢慢悠悠走向之前预定的酒店。
那夜杨艳宏编辑与我分享了她的成长故事,两个人聊天至深夜,几次都说要停下来,可是情太长,话太多,却担心明天太短。
武汉之行,我并没有想着C会留下来陪我,心想年轻美貌的妙龄女孩,一定会有自己丰富的生活。
与作家红娘子、读者胡娟、同门师兄张平在恩师《知音》名编陈清贫的安排下坐在一起吃了一个志同道合者的团圆饭。
饭后,恩师陈清贫回家准备为网校学生去授课,我与红娘子,还有这位女性朋友一起前往清吧继续聊天。
对于我们这类心有灵犀一点通的人,很多时候,你看不出来,只是一面之缘,也有聊不完的闺房话。
白天我们聊文学创作,聊写作的出路、发展。夜里在酒吧微弱的夜灯下,我们聊生活与感情。
有人曾说男人是洋葱,越剥泪越多。可是当你真的了解了女人,你会发现,似乎这句话形容女人更确切。
白天每一个出入高档格子间,擦满粉黛的女人,为了生活而戴上了坚强的面具,你看到的都是她阳光灿烂的笑容与热情追梦的性格;可是在夜深人静、孤灯只影下,你能看到她脆弱的心打了几层石膏。
她说自己学历不高,梦想成为编辑,却多次因无相关工作经验而被拒之门外,甚至曾被某面试官冷讽:“今天真是撞了大运了吗?”她还不解地问:“什么叫撞了大运?”对方高声说道:“一个从未做过编辑的人来应聘编辑,不是撞了大运是什么?”说完,扔下她的简历,甩门而去。
人生最低谷、最绝望无助的时候,她曾多次徘徊在楼顶,想要一跃而下,可是内心未曾实现的梦想,让她心有不甘。
这让我想到了少年时期,一向有颜值、有成绩的高冷妹,因为写书信,通笔友,被班主任无情体罚。
我天生喜欢白色,因为白色纯净。可初一那年的寒冬,我的白色羽绒服上沾满了班主任的劣质皮鞋印。
一个十二岁自视清高的少女,就这样一瞬之间颜面扫地,怎么有勇气继续去面对平日这些视我为女神的同学呢?我想到了自杀。
当所有的同学都从我旁边经过,向操场走去时,我亦步亦趋地爬向三楼。站在三楼的楼道,我想如果从这里跳下去,那位班主任会不会后悔?
我已经做好了结束一切的准备,可是那一秒钟,我脑海中闪现了一个念头:不!
我还有梦要去追,我不只是为了现在而活着,更多的我要为了以后而努力。我擦了擦泪水,悄悄地回家换了衣服。
人只有在万念俱灰时,才会想告别这个世界。有的人,死了一次,便涅槃重生;有的人,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们都属于从一种状态抽离,选择另一种模式的人。她选择重新应聘,后来相继被几家大型刊物录用,再后来,拥有了自己的出版公司。
我们彻夜长谈许久,我知道了这位身处异地的80后女人的艰难与不易。被喜欢的工作无数次拒绝,硬着头皮应聘,被自己所爱的男人背叛、欺骗,被伤得体无完肤。因为忙于事业,将孩子交给老人抚养,与孩子的关系始终难以亲密无间。
一个人要有多么强大的内心来支撑眼前所遭遇的一切坏事情。可是人与人的区别恰巧在此,有人遇到困难,选择退缩、逃避、轻生,有人则选择重生。
一个人可以有一万次想死的念头,但必须有一万零一次勇敢坚持的心,你的梦想才能向你招手。
我知道生活并不是我们白天所看到的那样窗明几净、光鲜亮丽,但是一定要让夜晚的月光照进你内心的窗户,为你照亮前程。
因此我相信,她最终一定会幸福,因为拥有重生能力的人,配得起真正的幸福。
沉香红: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散文学会会员,陕西省青年文学协会会员。 西安市作家协会会员,书海小说网签约作家豆瓣专栏作者,出版作品:《苍凉了绿》、《做自己的豪门》新浪微博:沉香红 微信公众号:沉香红 微信号:cxh327 曾因21岁游走非洲安哥拉国家,被媒体亲切誉为“陕西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