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二月二,龙抬头。晚上下班的时候接到奶奶的电话,于是看了看公交车的车顶,算是象征性地抬了一下头。最近有些忙,忙得很多人等着的故事,都要在睡前的一点时间里一段一段地写下,最后把几天写的拼凑在一起。
在家里的时候,二月二还算是个比较大的节日。家家都会炒豌豆,老奶奶们会把炒好的豌豆用针线串成像佛珠那样的一串,大孩子拿大串,小孩子拿小串。有的孩子还会挂在脖子上,戴着出去玩一天。至于这是图哪一方面的吉利,我却已经记不清了。不过依然记得的是,那一串豌豆,要留到清明的时候才能吃。
奶奶还是像前几年那样,给我打电话说,今天记得给你买些豌豆吃啊,今天吃了豌豆会变聪明。我一直都不喜欢吃豌豆,可能是因为咬起来磕牙吧。那晚和奶奶视频,一头白发一个劲地让我买点豌豆吃。我竟突然想吃豌豆了,于是下了回家的公交后到处找豌豆,却也没找到。回来后和老琅客栈的那拨人视频,看着他们一如往时围着桌子热热闹闹的吃吃喝喝过节,我站在阳台上望着这不夜的灯火,竟少了几分漂泊感。
大家都好,我也感到安心。
玉哥来家里的次数多,妈妈也总是把他当自己的孩子看。每次听到有人在给女孩子介绍对象,她就会跟别人说,有年龄合适的女孩子,也给我家孩子介绍个呗。对方说,你儿子不是在外面吗?她就说,还有一个跟儿子一样亲的,在咱这附近当老师呢,她好像从来没操心过我结婚的事,倒是对玉哥十分上心。玉哥也靠谱,不论家里有什么事,我打电话说一声,大中午的就骑着他的铁驴去家里了。昨晚玉哥打电话来,没说几句,就因为我的一句“有空了去天水转转,我不在宝军过儿还在”突然哽咽了。说了一句“现在去天水我都没伴了”开始抽泣,一个劲地说,在那边好好干。
我职业病地想,如果以此写一篇文章,我会以什么为标题,是《男人你为什么深夜哭泣》还是《我们为什么漂泊》?
我关了房间的灯,在夜色中坐了一个多小时。
我见过太多男人的泪水了,为爱而不得,为兄弟相别,为阴阳相隔还有现实面前的无可奈何,见怕了。
我知道,让我看到泪水,他们一定是把我当最贴心的人了。不然,一个男人,怎么会让别人看到他的泪水。
我在莉娃的朋友圈留言说,我们都要变得越来越强大。
天水的春天应该逐步到来了,河畔的风筝又飘满了天空吧。只有在四季分明的城市,才能真正感受到春天到来时的快乐。不久之后就是百花齐放姹紫嫣红了,你们也该升职加薪出双入对了。只有那样诗意的小城,和那样靠谱可爱的你们,才配得上我这么深厚的思念。
我也慢慢地明白了,回不去的,才叫故乡。当你发现回不去的时候,故乡会比真实记忆中美好许多。
解放路的小酒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