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

这场秋雨从中秋节的晚上落下,就一直再没有停过。

下了雨,我才发现自己没有一双可以在雨中漫步的鞋子。

昨天上午去图书馆,湿了一双袜子,下午去又湿了一双。

今天原以为雨会下得小一点儿,没想到,仍然是风雨交加。

走出家门,虽然穿上了加绒的外套,依旧感觉吹过来的风,很冷。撑起的伞稍不注意就会被狂舞的风刮得边缘翻起。

不到五分钟,路面上的雨水就已经穿过运动鞋的网眼打湿了里面的袜子。

从金华市场穿过的时候,有人和我打招呼,我停下来看时,原来是同事小A。我问了声:“你啥时候回来的?”“回来几天了,忘了带袜子,我去买几双袜子。”小A回答。

匆匆忙忙地和小A说了声“再见”。

金华市场虽然有着隔雨的透明顶棚,两头的过堂风尖利地让人不愿意多做停留。

到达图书馆时,袜子已经湿了一半,窝在鞋子里,粘在脚上,感觉极度地不舒服。好在,不到一会儿,我就被周大新的小说《伏牛山》吸引得转移了注意力。

预订出行的列车时间是12:42。十点半我从图书馆出来,准备乘公交去火车站,走到民发广场外的站台,站台旁边的人行道上积满了雨水,电动自行车通过的时候,水被溅得飞向两边。

三元路在修高架桥,23路车只能绕道丹江路。遇上这样的雨天,多半会有堵车的状况发生。果不其然,车辆刚穿过三元路,就停了下来。两站的路程,走了将近二十三分钟,假如车外不是雨流如注,我倒情愿下了车走到火车站去。

车停下的时候,透过玻璃窗,我看到窗外湿漉漉的柏油路面上躺着或红或黄的梧桐叶子,像一幅色彩斑斓的风景画。只可惜雨滴不停地打在玻璃上,无法用手机拍下这美好的一幕。

进了车站,来到候车大厅,大屏幕上已经显示有三列经过襄阳的火车晚点,晚点的时间基本上都在一个小时以上。

大慨过了十几分钟,广播里传来我即将乘坐的火车晚点55分钟的消息。我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等着处理,心里倒也并不十分着急。晚点就晚点吧,这样的天气,不晚点倒显得不正常了。

上了车,火车很快就把我带离了我所居住的城市。窗外一片朦胧,远处有还未收割的水稻,黄灿灿地惹人注目。

我百无聊赖地坐在窗前发呆,耳机里播放着凌力的小说《少年天子》。福临面对着新婚的妃子,脑海里却在想着另外一个刚刚碰到的女人,他心里觉得疑惑,不停地问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吃了碗火车站里买的过桥米线,有点儿犯困。

躺在上铺,头顶上传来“滴滴答答”雨落车顶的敲击声,我就在这嘀嗒声中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此刻,我正享受着夜的静谧。拉开窗帘,外面月光如水,车应该已在距家乡千里之外。

这,或许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一个人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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