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生病了,小舅打电话来,说这次病重,开始念叨我们了,让我们有时间回去看看。一到周末,我和妈妈赶紧驱车前往外婆家。
天气很好,太阳照着人暖暖的,沿路大片绿油油的麦田从眼前一逝而过,可我们却无心欣赏这美景。一进村口,就能看到几簇人群,三三两两坐在一起唠嗑。以前每次来,只要天气好,外婆都会坐在自家门口晒着太阳,看到我们来,就会站起身,笑眯眯地向我们招手,而今天这一堆堆人群里却没有外婆的身影。刚停好车,小舅出来打招呼:告诉我们外婆是受凉了,以往吃点药就好了,这次两个星期了,挂了吊瓶,拖得时间有点长,已经好转了。主要是老人家耍小孩脾气了,这次大家都忙没人来看他,所以才给我们打的电话,一听这话,我们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进到屋里,外婆正躺在炕上,看到我们来了,冲我们点点头。我将带的东西放在柜子上,坐在炕沿上,拉起外婆的手:外婆,我想你了,来看你了,你好点没?外婆看我们一眼:你们忙!还能想起我这个老太婆来。听着这埋怨的话,我和妈妈不禁失笑了。都说老人越活越小,这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妈妈拿起给外婆买的棉衣,跟外婆说着话。
外婆今年86岁了,身体一直比较硬朗。不过,这次才一个多月,明显消瘦的脸上,两个颧骨又凹陷下去,额头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脸上几个象黄豆大小的老年斑又凸出来了,头上的白发更稀疏了,皮肤皱巴巴的,有点儿像树皮。兴许我们的到来,让她宽心了,她坐起来和妈妈交谈着。但仍是佝偻着背,枯柴般的手上青筋清晰可见,笑起来下巴颏高高地翘起,因为嘴里没有几颗牙了,嘴唇深深地瘪了进去。
尽管我们呆的很晚,临走时,还是看到外婆眼里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