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觉

在这场暴雨降临之前,

下班路上顶着疲惫的眼神,

看到秋天路边闪过的田野树林,

我被间歇呈现五彩斑斓的色彩所感染和安慰。


可今天,

车窗外路边闪过的,

是一种混沌的幻觉——

绿色树林成了密不透风的高墙,

黄色树叶成了荒蛮残败的平房,

红橙交错的树叶成了团团怒火,

四处娇艳的红色树叶,

如大片大片的鲜血,

令人窒息和恐惧。

形形色色散落的落叶,

一丝风也能把它们吹动,

无助的在地上交织、卷曲、挣扎、消失……

而笔直不见尽头的灰色公路,

仿佛是一条悠长起跑道,

空间延伸到远方。

依然带着疲惫眼神的我,

似乎在驾驶着一架动力滑翔伞,

奔赴向了灰茫茫的地带……


我莫名的挣扎起困乏的眼皮,

发现身边居然坐着艾丽莎公主!

她泪流满面,一副失措恐惧的模样,

嘴唇在微微地颤动,

却不是在和我交流,

手指一直在不断地抖动着,

指间挂着血丝,

两根长长的柳枝来回闪动,

下面是密密麻麻盘缠着的带刺荨麻。

我终于明白

她是在忙着编织披甲!

我瞥到车后尾门是打开的!

一件连着一件的披甲,

从车厢里延伸,

像潍坊天际那长长的风筝巨龙一样,

车尾看去,望不到尽头。


我慌乱地问艾丽莎,连问三次:

发生什么事了?

她终于抬起眼看了我一下,

右手指着远方,颤抖地哭喊出:

快、快去那——

那里200万平民正等着我的披甲,

我希望他们穿上披甲,

就能幻化成翅膀,

离开那地狱圣地!

他们将找到广袤无际空旷宁静的印第安大陆,

让他们放下仇恨、治愈伤痛,

开始新的生活,

与大雁野鹅那般

自在觅食飞翔!

把那片该死的火之地狱,

留给贪婪、自私的恶魔!

喊完,她继续低头闪动着手指和柳枝。

我也释然了。

注:

艾丽莎取自安徒生童话《野天鹅》,为了拯救被有权有势的继母王后和主教施了魔法的11位王子哥哥成了野天鹅,忍住疼痛和被世人污蔑,一言不发(避免说话就中了魔法,会令哥哥们立即死去)坚持用带刺的荨麻编制能飞的披甲,用柔弱和毅力、善良战胜了魔法。

本文艾丽莎能说话已经不局限于童话中的魔法,她仅仅需要编制披甲,不至于给想拯救的平民带来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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