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养过两次宠物。
第一次是我上一年级的时候。那时村子里养狗的不多,记不清爸爸从哪儿抱回来一只小狗。我和弟弟见到小狗特别高兴,它一身棕色的毛,两只水汪汪的眼睛,怯生生地看着我们,嘴里不时地发出“噢噢”的声音,仿佛在反抗把它和狗妈妈分开。
我和弟弟给它取名中贝贝,因为我们是第一次喂养小狗,对它照顾,生怕有一点照顾不到让它受了委屈。每天吃饭关,我和弟弟轮流先喂它。初来时,我们总是把煎饼在嘴里嚼碎再吐出来喂它。那时,生活条件不好,我们吃肉的时候不多,无法给贝贝吃肉之类的好东西,我和弟弟经常菜汤放在稀饭里,或着用菜汤泡煎饼喂它。在我们的悉心照料下,贝贝一天天长大。身体比刚来我家时浑圆了,见到生人能汪汪大叫了。
早上我们喂完它去上学,爸妈要去田里干活,我们就把贝贝锁在家里。我们一放学回家,还不等开门,它就在门里吱吱叫着,好像非常急着见到我们。而我们一开门,贝贝就会扑到我或弟弟腿上,用两只前腿趴在我们腿上,用嘴蹭着,那样子别提和我们多亲热了。
不上学的时候,我们出去玩就带着它。当时,电视上正热播日本电视剧《警犬卡尔》,里面的卡尔是一只非常优秀的警犬,帮助警察破了很多案子。记得电视剧开头有一个画面是卡尔的主人带着卡尔跳过小水沟的情节,我和弟弟有几次也是带着贝贝跳小沟,那时曾幼稚地想也把贝贝训练成一只和卡尔一样的狗。尽管我们那么用心地教它,它也只是长成一只普通的家养狗。
贝贝的存在给我和弟弟的生活带来了很大的乐趣,那时只要不上学,我们就和贝贝一起玩。没事的时候抱着它,抚摸着的皮毛,或者拿食物引逗它玩。但这样的日子过了没多久,贝贝就病了。先是不吃食物,然后躺着不动。带它去兽医站打了针,还是不见好。没过多久,贝贝就病死了。我和弟弟伤心了好长时间,我们把它埋在小河边。
从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没有养过小动物。
再次养宠物是在我上班以后。那时正和老公谈恋爱,他家的母猫生了几只小猫。我看着挺可爱,就拿一只带回家养着。那是一只小花猫,黑白相间的皮毛,尾巴向上翘着。它睁着一双圆圆的眼睛,歪着小脑袋四处瞅,嘴里时常发出“喵呜、喵呜”的声音。初来时,觉得它的叫声特别让人烦躁,时间长了,就适应了它的叫声。
小猫喜欢在柔软的地方睡觉,我在我的卧室里用鞋盒子给它做了一个“小床”,但它更钟爱我的床。好多次,我发现它蜷缩着身子趴在我的床上睡觉。甚至有时我在床上睡觉,它睡在我的枕头边。小猫天生是一种很干净的动物,它知道大便完用爪抓着东西盖上。那时家里都是水泥地,没有土,我就弄来一堆沙当成它的“厕所”。小猫慢慢适应了在我家的生活,有时在院子里溜达,有时追着自己的尾巴转圈,有时它趴在一个合适的地方眯着眼睛晒太阳。小猫喜欢吃火腿肠,我经常买来给它吃,它对别的东西吃的不多。妈妈经常说它是一只挑食的小猫。
小猫给我的生活增添了一些生机,有时我坐在家里和别人聊天,它就跳到我身上,趴在我的膝盖上静静地呆着。它时常迈着娴静的步伐,悄无声息地在房间走来走去。有时用舌头舔着爪子,而后在脸上擦来擦去。每当它饿的时候,它会冲着我“喵呜喵呜”地叫着,那样子好像在撒娇。
小猫陪伴我生活了一年。那年的秋天,小猫突然病了。我带它去看兽医。兽医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只是给它打了几次针。小猫的病越来越重了,直到后耗尽了最后一口气。
小猫的死了,我心里失落了好长时间。我把它埋在了小河边,就在十几年前埋小狗贝贝的地方。
两次养宠物的经历已经远远被时光抛在了后面,但我时常想起小狗和小猫看着我的那眼神。那眼神仿佛能通人性,满眼都是感情。是的,动物和人类本来就应该是朋友,动物的生命值得我们去珍爱。从此我不再养宠物,我不想再经历那种与小动物的生离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