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白烟,一梭春秋

“咣”是酒杯摔碎的声音。“秋宴,我们分手吧。”说话的男子跌坐在吧台前,早已喝得不省人事。“不...我不要...不可以...”同样趴在前台,喝得烂醉了的女孩急忙唤道,“你哥会要了我的命,放了我...好不好...”语罢,又是“咣”的一声,一个酒瓶又摔在桌上,那人挣扎着撑着桌子站起来,扶着墙跌跌撞撞一路往前,那个唤作秋宴的女孩早已顾不得什么,翻身从吧台爬出来,提起凌乱的长裙,向男子撞去。

“亦生,不要你走...你还有我...我...护着你呢...”秋宴死死搂住男人的腰,可对方醉劲太烈,发了狂一般,推开她,让她扑空,摔在冰凉的地板上;即使她强硬地抱住他的小腿,他也毫不留情地将她踹开。女孩的头发蓬散着、垂着,早已抽干了力气,烂泥一般摊在哪里。

朦胧中,她抬起那张满是泪痕的脸,竟是美得那样让人沉醉,美得心疼。

那个叫陈亦生的男人,杵在那里呆看了良久,手里是碎玻璃扎出的血,糊成一团,手心生疼,他并无知觉。

重新来过?做梦吧陈亦生,你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啊,你们永远会从偏离的轨道上回来,你知道她家世的,是该放开了...

陈亦生推开酒吧的门,走了出去,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嗅到迎面而来的腥红。

晚了...

陈亦生倒在血泊中...

酒吧里,秋宴被捂住了口鼻,几个黑衣西装的大汉抬起她,带走了。

平静早已不复,一切因此而起。



秋宴醒来已是次日下午,阳光刺眼的钻进窗沿,床边倚着一个拧着眉头的俊美男子。他察觉到了床上的妹妹醒了,立刻翻身坐正,轻轻凑上前道:“宴儿,你醒了?”话音未落,秋宴已抽出一只手扇在了他脸上,那张秀美的脸庞生出一道不协调的伤痕。

眼前的妹妹一把拧住他的衣领,一丝不苟的领子被拧乱了,秋宴死命朝他吼道:“秋澄,你个变态,你自己找不到老婆就算了,凭什么干涉我和陈亦生的事情!”那张绝美的脸上满是泪水。

秋澄见她好的差不多了,也索性不再客气,拽紧了她白暂修长的手臂,将她摁在身下,压低了声音:“还轮不到你来管!”秋澄轻轻抚着左脸上的指痕:“秋宴,你不好好读书,怎么回来了?”

“切,你管老娘的,别以为我没了你就...”

“就你那小酒吧,我随时能让它停业。”

秋澄理来她眼前的乱发,轻柔的问道:“宴儿,别给哥添乱了,好吗?”床上跌坐的女孩完全没有听他说话,只是躲开他,向门外吼道:“余管家,余管家,你快拿我手机来...”

秋澄腾地站起声,神情死一般沉寂:“谁敢!”“砰”的一声,门被摔上。秋澄高昂着头:“马上滚回美国去,不学无术,只知道鬼混,别以为我找不到你!”

秋澄披上外套,重新整理好领口,一直侯在门外的余管家疼的凑上前道:“秋总,脸上还是擦点药...”秋澄一把甩开他的手:“你给我看好她!”

秋澄刚走远,秋宴就推开门走了出来,晃着余管家的手:“余叔,你看我刚失恋...放我出去好不好...”余管家从小把秋宴带到大,当年秋父秋母仍在世时,他就已经在秋家做管家。

一直以来,他就最心疼这个小女儿,14岁就失去父母,和不太近人情的哥哥待在一起,身后还有集团公司。叛逆自然是叛逆,可是他看出了她野性背后的孤独空虚。毕竟才二十岁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就那么懂事,她和她哥哥不同,一个从小万般宠爱于一身,在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她也是受伤害最大的那个。

余管家只得无奈的摸着她的头:“宴儿,你快去快回吧,我顶着...”秋宴知道余管家耐不过她,话音刚落她就飞身下楼,冲了出去。

余管家叹了口气,终究狠不下心,当她是自己女儿了...



秋宴蹲在吧台的角落里 头深深埋在两条长腿中。电话已经打了不下100遍,电话那头的陈亦生始终不接。

就这样跑了吗,我去,比秋澄还狠心?不就是分手吗...至于这样吗...

秋宴的恋爱谈过上百场,以前都是闹着玩儿的,只有陈亦生这次,她动真情了,还一发不可收拾。也许,她就是那种狗皮膏药般的贱女人,秋宴发誓一定要找到陈亦生,就算不能再复合,也要问明白...他到底有没有过...真正爱她。

失恋的痛苦使秋宴的心绪根本无法平静,偌大的酒吧,空阔的桌椅,下午这个点,几个打杂的服务员都没到,秋宴索性去拿酒。一瓶一瓶倒满上,一杯一杯饮下去,她醉倒在地上,口里还念着:“陈亦生,你是混蛋...”她本就没吃什么东西,又喝了满肚子酒,昏昏沉沉的,在吧台中睡去了。

良久。

“宴儿,你可算醒了,你快起来吃点东西...”秋宴听得有人唤她,艰难地睁开眼,欧沫沫正跪坐在她身前。秋宴几口喝掉欧沫沫端给她的粥,一头撞进她怀里:“沫沫,帮我看着我哥,我想在外面玩一段时间,散散心,不要联系我...”

欧沫沫刚想制止她,就被她撞开,不管她在身后如何唤她的名字。

秋宴随意找了个酒吧坐下,服务生看她一脸憔悴,给她端了杯低度鸡尾酒。秋宴也没再吵着要喝烈酒,她攥着酒杯,忽而站起,忽而坐下,踱步到舞台中央,邪魅地朝那个驻唱歌手笑了笑。然后一把从他手里抢过麦,自己跳上了台。

秋宴醉意未减,胸中酒气正狂,吼着唱道:“分手也很体面,谁都不用说抱歉...”还自娱自乐地扭了起来。

不远处。

“白哥,这妞儿不错...”

“谁看不出来啊,等着啊,我会会去...”

“豁,白哥,好这口啊...”

周围人七嘴八舌的起哄着,只见人群中立起一个美若妖精的男子,狭长的丹凤眼绝代风情,嘴角勾起一个妖媚的弧度,秀美的脸庞仍是稚气未脱,一身精致的粉色西装,擦的铮亮的皮鞋...

他挪步到舞台中央,伸出那双长直的腿,轻轻一拌,台上醉唱的秋宴一个踉跄,就跌进了他的怀里。

在周围人的起哄中,男子挑眉轻笑:“风情啊!一起吗?”秋宴自是被这句摸不着头脑的话给怔住了。没想清楚就回嘴道:“你厉害你上啊!”

男子也明显被她这奇怪的反应惊到了,正思索怎么开口,身后的哄声就越来越大。他就这么暧昧地搂着她的腰,站在聚光灯下。眼前的女孩睫毛微翘,双眼微醺,醉意未减。像瀑布一般金黄的长发无意的搭在两肩,平添了几分风骚,眼里却还带着几分轻浮的挑拨。

他嘴角一勾,手上搂地更紧了 直直把她挤在自己的身体上。手触上了她的嫩脸。秋宴还没来得及反抗,他的头就凑了过来,唇轻柔地落了下...

秋宴赶紧闭上眼睛,可是并没有吻上,只是隔着微乎其微的距离,只有两个人才知道的距离,可以嗅到对方急促的鼻息的距离...

男子放开她,迷人的丹凤眼勾起一抹无形的风流,他偏了偏头,用只有她可以听到的、晴朗明媚的声音道:“不好意思,打扰了了...”

然后他侧身走开了,周围的人群沸腾了,他也就习惯地站在中央,举起酒杯。那同样不不羁男子,同样风流放荡的男人,也许相同的显赫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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