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总是千变万化,爱而不得的心最是伤痛,也许对于高辰而言,程紫微是他这一生都无法忘却的回忆!
如果没有接到那通电话,可能这一天对于高辰的人生来说,和其它的每一天没有任何区别,到最后告别的那一刻,他都无法置信从此以后他和程紫微阴阳两隔。当我们无法面对现实的时候,总是会期望一切都如一场梦,可梦终是会醒的,生活还是会继续的,我们除了爱的人,还有爱我们的人,为了让他们安心,我们不得不假装坚强。况且,从唯心主义角度来说,如果真有所谓的在天之灵,程紫微也一定不希望她爱的人过得不快乐,更何况,他们还有紫忆。
“喂,您好!我是高辰,请问您哪位?”高辰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您好!程紫微您认识吧?”对方没报名道姓,而是来了句熟悉的名字。高辰有些愣住了,过了会儿才问道:“请问有什么事情吗?”“根据她身前的遗言,我们找到了您的号码,冒昧打您电话只是希望……”“您刚刚说什么?遗言……”高辰打断了对方的话,问道。“是的,请节哀!我们的支教老师程紫微程老师为了救落水的学生自己不幸……”“这不可能,你肯定是弄错了。”高辰不相信的说道。“难道你不是高辰,高先生?”对方再次确认。“我是,我……”高辰的心情开始无法平静,他真害怕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可是……“把你们的地址给我,我要自己去确认。”高辰很坚定的说道。“好,我们正是需要你过来处理程老师后事。熟悉程老师的桑大姐说,你是程老师的爱人,程老师的孩子紫忆需要交给你抚养。毕竟,人死不能复生,还请你节哀!地址我会以短信的形式发送到你的手机上。”对方挂了电话。“这不可能的,绝对不会是紫微的,肯定不会是她……”高辰自言自语道。他只是无法面对现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去相信!自上海一别以后,他们没有再见过面,时隔一年多,好不容易有了再次接近她的理由,她却转身就走……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电话,高辰瞬间没了主见,世界灰暗一片。
手机屏幕亮了,是短信来了,看到地址的第一时间,高辰打电话给他的秘书周红:“小红,给我订一张飞往四川成都的机票,越快越好!”“好的,高总!”高辰看着桌上的合照,心绪开始不宁,已经快接近真相了,又陷入了更深的漩涡……
“高总,已经订好了,两个半小时后起飞,您现在得准备动身了。”秘书周红敲了敲门,说道。“好,我知道了,谢谢你!”高辰放下了他们的合照。周红出去了,高辰拨通了唐雨青的电话:“喂,雨青,请你安排下,回上海一趟,我有些事情要出去处理几天,你回总公司暂时代理几天,可以吗?”“当然可以,现在就要回去吗?”唐雨青很爽快的答应了。“嗯,我两个半小时后的飞机,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回来,有些事务他们不太熟悉,需要你过来坐镇几天。”“好的,我马上安排,今天下午就去上海。对了,能问一下,有什么事情吗?怎么这么着急?”唐雨青听着高辰的声音,感觉和以前似乎有所不同。“我刚刚接到了一通电话,对方说是根据紫微的遗言找到了我的号码,紫微她已经去了天堂,我无法相信,想过去确认。”高辰的声音有些哽咽。“不可能吧?”唐雨青也有些不相信,“你不要想太多,不管真相如何,都要保重身体,你过得好,她才会开心的!而且,你们还有紫忆。有什么事情我们随时保持联系,公司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有我们在呢,我会处理好的。”“雨青,谢谢你!”高辰很真诚的说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啊,还说这种客气话。我们不仅仅是上下属关系,还是好朋友,好朋友之间是不需要拘泥于这些繁琐的客套,你放心,我们会一直陪着你。”唐雨青很认真的说道。“好,情谊都搁心里了!”高辰说完挂了电话。
“姐姐,高总有事要出去几天,我现在要去趟上海,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唐雨青走到李馨雪的办公室,敲了敲门说道。“青儿,什么事啊?高总怎么突然让你过去?”李馨雪放下了手中的工作问道。“姐姐,我觉得高总这次是真的要伤心过一辈子了……”唐雨青有些伤感的说道。“怎么啦?”李馨雪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他们当初没有离婚,亦或是没有谈婚论嫁过,再或者说,他们早些团聚,这伤心就不存在了吧?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淡化,这需要多久呢?最怕是至死不渝的深爱而不得后的面对现实,谁都没有错,时间多了借口,再回头已惘然!”唐雨青回答道。“你的意思是……”李馨雪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不会是紫微死了吧?那紫忆呢?”“是的!听高总话的意思就是她已经走了,可高总还是不愿意承认事实,他自己去证实去了,估计结果依然是他无法接受的,我们还是做好心理准备。紫忆不知道。”唐雨青说道。“怎么会这样啊?他们俩明明相爱,却偏偏伤害。阴阳相隔的事实谁愿意去承认?生命真是无常,该爱的时候还是得趁早,说不准哪天再回头,已经无路可走!”李馨雪感伤的说道。“姐姐,连我们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高总肯定无法接受,一时之间该怎么面对呢?我真替高总担心……”唐雨青说出了心中的疑虑。“谁说不是呢?可我们也无能为力,只有期望高总自己能够早日走出阴影,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应该努力活着,即使是为了让死去的人得到安息!”李馨雪看着唐雨青说道。“姐姐,我们想再多都无益。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去上海那边安排好工作,然后去找高总,我们是上下属关系,更是朋友关系;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他帮了我们,现在正是他最难过的时候,我们不能为他做什么,至少可以陪在他身边安慰他,劝劝他,况且,作为朋友,我们也应该送紫微最后一程。真正的心结还是得靠他自己去解。”唐雨青想了想说道。“好!青儿,就按你说的办,我把这边的事情也安排安排,然后我们一起去高总那边,最爱的人是走了,可还有我们这帮朋友在身边不是?我相信高总一定可以从伤心的阴影里走出来,有我们呢!而且,紫忆是紫微在这个世界上的牵挂,我们要替她守护着。”李馨雪坚定的说道。她们俩相视而笑了,对于接下来的事情,她们心里都有数,换成是谁,都会无法面对吧……
唐雨青坐上了飞往上海的飞机,她还没有来得及和林皓洋解释清楚。有时候我们都在想,生命真的很无常,或许也就是那么一瞬间,一场车祸、一次意外、一时愚昧都随时有可能结束一个生命,死去的人不知道身后之事,活着的人该如何面对?这是个伤感的话题,却是我们无时无刻不在面对的问题,说不准哪一天,我们就再也无法相见,此后余生都在追忆或是思念中度过!
“你好,请问你是高辰高先生吗?”对方见到高辰就问。“是的,你好!你……”“我们电话里联系过的。”对方比划着说道。“您好!可以带我去看看吗?”高辰很直接地问道。“当然,请跟我来,我现在带您去殡仪馆的太平间,另外,我把程老师身前重要的遗物带了过来,其他的我们没有处理,等你来了再做打算。至于程老师的孩子,紫忆是由我们当地的一位桑大姐看顾,我们没让孩子过来。小孩太小,什么都不太懂,所以……”“你们考虑得周到。紫微留了什么东西?”高辰焦急地问道。“你看,这张照片你认识吧?”对方掏出一张照片。这张照片虽然已经很久了,却纤尘不染,能够很明显的看出来照片的主人很用心打理这张照片。高辰所有的期盼在照片拿出的那一瞬间飞灰湮灭,他无法承认的事情已经成了事实,没有时光机器可以轮回,接受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不自觉地泪水模糊了视线,这个玩笑开的好大,高辰有种说不出的痛,还没等他来找她,她却又去了远方,这一次,她是真的不会回来了……
唐雨青到了上海后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好以后直接去了四川,她已经预感到了不好的信息,一切都来得太快,太突然,真的让人很难接受。
“高先生,您没事吧?”接待的人问道。“没,没事!”高辰依旧在强装坚强。“那我们……”还没等对方说完,高辰的电话响了。“高先生,你先接电话吧!”“喂,你好!”高辰的声音有些哽咽,唐雨青听出来了。“高辰哥哥,是我,你现在在哪里?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赶过去。”唐雨青说道。“雨青,你到上海处理工作吧,我这边没事。”高辰觉得他自己可以应对。“上海这边的工作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我马上去你那里,现在正在去往机场的路上,你把你那具体的位置发给我,或是用微信定位给我,我去找你。高辰哥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要冷静,有我们在呢!”唐雨青安慰道。“没事的,她最喜欢和我开玩笑,我已经习惯了。”高辰说道。“高辰哥哥,我们一起去面对!”唐雨青继续劝说道。“好,我马上把地址定位给你。”高辰已经想不出更好的借口来说服自己。明明已经接近真相了,反而不想去揭开谜底,就这样糊涂一辈子该有多好啊!是不是每个逃避现实的我们都会如此自欺欺人?
“我们暂时先不去殡仪馆的太平间了,麻烦您先带我去看看紫微身前居住的地方吧?我想先去看看我们的孩子紫忆。”高辰还是没有勇气面对现实,能逃一时算一时,等到躲不过的时候再面对吧。“好的,那我们先去程老师身前工作和居住的地方。”对方很爽快的答应了,他们上了车离去。
小孩子的世界很天真,也很纯洁。高辰在看到紫忆的那一瞬间,他所有的防备都被紫忆那双玲珑剔透的大眼睛给击溃,伤心的河流泛滥不止,心里的痛那么清晰又明显。
“桑大姐,这位是高辰,高先生,他想看看他们的孩子紫忆。”引路的一位长者说道。“高先生,你好!这位就是紫微的孩子,你的儿子,高桐,小名紫忆。”桑大姐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宝宝说道。“紫……”高辰一个字都没有说完,整个人的身体向前倾去,然后摔倒在地。“高先生……”桑大姐吓了一跳。“这……”“快请当地的医生过来,我估计是伤心过度。”紫忆吓得哇哇哭了起来。“紫忆,别怕,我们先回屋里去,别怕!”桑大姐安抚着吓哭了的紫忆。在场的人将高辰送到了当地的医院里。
这一觉睡得好长。梦里的程紫微靠在高辰的怀里,“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程紫微说完,就离开了高辰的怀抱。她越走越远,高辰拼命去追,怎么也追不上程紫微的步伐。“紫微,别走,等等我!”高辰声嘶力竭地喊着。“高辰,别追了,你回去吧!”程紫微流下了眼泪,“高辰,记住我说过的话。生命是如此美丽灿烂,让我如此留恋。可当我无法承受这岁月的轮回,也没有时间让生命尽情燃烧时,请你好好的工作,坚强地生活,因为我的生命将在你的微笑里得以延续!别忘了,照顾好我们的孩子,你们是我对这个世界留下的最后牵挂。”高辰眼睁睁看着程紫微的脸变得模糊,直到再也看不见……“紫微,你不要走,我一个人承受不来。紫微,我只要你,我答应你,我不再等你了,求你了,不要走了,好不好?紫微,我真的听你的话了,你不要再走了,我错了,紫微……”无论高辰在梦里如何哭喊,程紫微始终没有再回头。这场梦就这样一直行走着,高辰哭着醒来,睁开眼,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心里的痛好清晰……
“高辰哥哥,你醒啦!”唐雨青抱着紫忆走了进来。“紫忆!”高辰喃喃自语道,泪流成河。“高辰哥哥,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唐雨青的眼圈也红了,泪随着眼角落下。“紫忆,喊爸爸!”紫忆将小脑袋埋进了唐雨青怀里。“我要妈妈!”紫忆奶声奶气地说道。“紫忆,乖!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紫忆以后就跟着爸爸一起生活好不好?”唐雨青轻拍着紫忆的后背,说道。
高辰坐了起来,他对着紫忆说道:“紫忆,爸爸抱抱好不好?”紫忆探着小脑袋看了会儿,最终还是张开小手,高辰抱住紫忆后,泪滴落到了紫忆脸上。“紫微,你舍得吗?”“高辰哥哥,你一定要坚强!你现在就是紫忆头顶的一片天,紫忆需要你,而且,紫微在天上看着你们呢。”唐雨青擦了擦眼泪说道。“雨青,所有的重逢都指向团圆,为什么我们的重逢却是宣告离别?紫微,你好狠,这一生我都无法自拔了。”高辰哽咽着说道。
“爸爸,我要妈妈!”紫忆哭了起来。紫忆的一句话,让高辰更加伤心。“紫忆,对不起!”高辰轻抚着怀里的紫忆。“高辰哥哥,我觉得,紫微她是真的很爱你,紫忆就是紫微对你深爱的证明!为了紫微,也为了紫忆,请你振作一点。我已经去殡仪馆的太平间看过紫微了,知情人告诉我,紫微最后的遗言是,把紫忆送回你的身边。负责照顾紫忆的桑大姐跟我说,紫微一个人带着紫忆挺辛苦的,可她却从未觉得苦楚。不论多少人劝说她找个对象,她始终坚持不再嫁。紫微曾说,她这辈子,只会是你高辰的妻子,高桐的妈妈!这份承诺,紫微用生命在书写。”唐雨青边说边冲了一杯牛奶。“来,紫忆,喝杯牛奶,阿姨哄你睡觉好不好?”唐雨青从高辰怀里抱走了紫忆。
紫忆很顺从地从唐雨青手里接过奶瓶,抱着奶瓶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唐雨青抱着紫忆,唱起了儿歌。“小猪吃得饱饱,闭着眼睛睡觉,大耳朵在扇扇,小尾巴在摇摇……”到底是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大约半个小时后,紫忆被唐雨青哄睡了。
“雨青,帮我带着紫忆,我去看看紫微。”高辰看着唐雨青怀里熟睡的紫忆,泪水模糊了视线,他转过身,看向了窗外,霓虹灯光洒满了幽静的夜,流泻一地的思念。“高辰哥哥,已经很晚了,你带着紫忆休息吧。我相信,紫微一定希望你好好待紫忆。姐姐他们应该是明天上午到这里,到时候我们再一起过去,好不好?你现在的这个样子,真的让人好担心。紫忆已经睡熟了,我们坐着聊聊天吧。”唐雨青将熟睡的小紫忆放到了高辰睡过的床上。
“雨青,紫微这个玩笑开的好大,我真的无法承受。其实,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洒脱,我爱她……”高辰将头埋在臂弯里,声音哽咽道。“高辰哥哥,你的心情我无法感同身受,但我知道,一定无法接受。”唐雨青冲了一杯燕麦给高辰。“高辰哥哥,我知道你现在没有胃口,喝一杯燕麦吧。你的胃不好,要时刻注意。”“雨青,谢谢。”高辰还是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就将杯子放了下来,拿起手机,盯着屏幕发呆。
“高辰哥哥,我知道紫微的死对你打击很大。无论如何,生活还得继续,紫忆需要你来抚养。坚强一点,别让自己倒下去,我们会一直陪着你!从现在起,让紫忆做我的干儿子好不好?”唐雨青翻阅着紫微为紫忆制作的相册说道。“雨青,说实话,我现在真的没有那么多精力来照顾紫忆。紫微走了,将我的心带走了。如果不是紫忆,我真想随着紫微一起去。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见紫微对我说,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紫忆,她的生命将在我的微笑里得以延续……”高辰抹了一把眼泪,梦里的场景似乎很真实,梦里的紫微与记忆里的紫微一模一样。
唐雨青的眼泪流了下来,有些劝说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安慰罢了,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不懂这种伤痛。程紫微的死对于高辰打击很大,高辰爱了程紫微整整十年;从年少轻狂到成熟稳重,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程紫微陪着高辰一起走过!
“高辰哥哥,让紫微了无牵挂地走吧,这是你能送给她的最好的爱!我相信,紫微一定会很开心,只要你和紫忆好好的,紫微在天之灵就可以安息了。”许久之后,唐雨青将程紫微的手机递给了高辰。“高辰哥哥,这是紫微的手机,解锁密码你应该很清楚吧。让这部手机陪着你,仿佛是紫微从未离开。人总要留份念想!”高辰抬起头来,接过唐雨青递过来的手机,哽咽道:“这部手机是我送给紫微的生日礼物。两年前,我们在民政局领了结婚证,当时没有办理任何仪式,后来,她继续去支教。我在她生日的时候送了她这一部手机,这是当时的最新款手机,她那个时候回上海陪了我两天,我们俩在一起腻歪了两天,之后又是一个月的分离,等再次相聚,不到一个星期,我们就离婚了……”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雨点,缠缠绵绵,仿佛是谁的眼泪,又似是在为谁而悲泣……
“高辰,我们的小紫忆一百天了,他笑起来很好看,我又不经意间想到了你。我从小紫忆身上时时刻刻都能捕捉到你的影子,我是不是魔怔了?不过,我答应过你,我一定会把你忘了,重新开始。你呢?你忘了我吗?我看到你发的朋友圈了,知道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高辰,今天是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乐!这份祝福,我不打算亲口对你说,就留在这时光里吧。有些话,我觉得有必要一同留在这一天。高辰,谢谢你曾经那么深爱我一回,我很幸福,我爱你,从来都没有改变!”
“高辰,我们的小紫忆会喊爸爸了,我好高兴。高辰,原谅我的自私,对不起!你以后肯定还会有孩子,紫忆就当是你送我的礼物好不好?我知道,我这样的决定对你、对紫忆都不公平,可我不想让紫忆成为你我之间的牵绊,我更不想你活在我的思想里。高辰,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优秀,没有伞的孩子,只能拼命奔跑。你放心,我不会让紫忆活在我的思想里,不会让紫忆步我的后尘。紫忆,大名叫高桐,凤落梧桐,好听吧!”
“紫忆,喊爸爸,‘爸爸’!紫忆好乖哦!高辰,紫忆一周岁了,他越来越调皮了,你小时候是不是很调皮啊?桑大姐说,男孩子调皮些好,不怕以后找不到老婆。我觉得,紫忆长大后肯定随你。高辰,我说过,在感情里,谁先动情,谁就输了。所以呢,我希望紫忆以后不要遗传你的性格。理想总归是美好的,现实都是残酷的,紫忆不可能完全遗传我们俩的优点。我看得很开,顺其自然好了。”
“高辰,幸好有桑大姐他们帮助我,我才能和紫忆生活无忧。我对上苍充满着感激,这一辈子,我就留在这里不走了。重要的是,桑大姐说,她要给紫忆订娃娃亲,她可喜欢紫忆了,真舍不得放紫忆离开这里。高辰,我和紫忆留在这里,我们之间就不会有见面的那天了。高辰,现在的你过得好吗?我想你了!”
……
高辰将程紫微录制的视频一条条的看完了,到最后,声音都沙哑了。“紫微,没有你,我能过得好吗?你的确好自私,你的决定对我、对紫忆来说都不公平。可我却无法恨你,紫微,我爱你!……”
“高辰,我昨晚梦到你了,你在我的梦里哭泣,你求我不要走,我想抱抱你,可我抱不到你,你就站在我面前哭泣,我始终摸不到你的脸,我被自己吓醒了,醒来后,我发现我的枕头全湿了,高辰,我好想你!”
“高辰,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吗?生命是如此美丽灿烂,让我如此留恋,可当我无法承受这岁月的轮回,也没有时间让青春尽情燃烧时,请你好好的学习,坚强地生活,因为我的生命将在你的微笑里得以延续。这句话是我当时读高中时摘抄的语录,我记忆犹新。高辰,假如真有再见那天,求求你不要泪流满面。”
高辰的双手颤抖,泪水模糊了双眼,除了哭泣,还能如何面对?“紫微,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们结婚好不好?”高辰的声音彻底沙哑了,唐雨青都没听清楚高辰说的是什么。
“高辰哥哥,你刚刚说什么?”唐雨青看了一眼熟睡中的紫忆,问道。“雨青,我要娶紫微!”唐雨青根据高辰的口型和沙哑的声音大概猜到了。“高辰哥哥,你做任何决定我都支持你!只是,紫微已经走了,请你节哀,未来的路很长,让紫微在天之灵安息吧。”唐雨青走到阳台上,拉开窗帘。此时天已经有了微亮,新的一天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