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岁是个什么样的年龄,有的人就是不一样,从未见过父亲,只因为自己是父亲和母亲一夜情的产物,好像就不该出生,毁了自己,毁了父亲也毁了母亲。
周周转转,总算到了十九岁,想想过去的十九年,未来的每一天都需要为这十九年买单。
母亲离开后,更多的时间在叔叔家度过,叔叔是米虫中的典型,眼瞧着没了米,自然是没啥好脸色,七八岁的我只知道听话就可以不挨打,叔叔时常会把手伸进我裤子里,布满恶臭泥土还散发着气味的一整只手,两根手指头揉捏着那颗还未成型的凸点,时而食指时而中指,那时候太小,我没有什么概念,虽然会很痛,但总比挨打好的多,也就乖乖的听话并顺从着。
再长大一点,叔叔还是强迫我那样做,依旧有些痛但有了感觉,他说不那样就把我卖给村西头叫花子做老婆,因为没有任何可以求助的人,我选择乖乖的顺从。
后来,叔叔送我进厂打工,听身边的人说起,确实,下面有时候会痛也会痒,天热的时候还会有异味,我不太懂其它女孩子身体的结构,只是我的那里有些黑,时常会出现不明液体流出。
我不敢告诉身边的任何人,每天洗几次澡,穿着厚厚的衣服遮蔽的天衣无缝,依然,我没有任何人可以求助,以为乖乖的听话就可以。
再后来,厂里的一个外地男生时常送我礼物,从日常说起,早餐小零食,节假日鲜花衣物,虽说十几岁,但也懂了,有了满心欢喜的感觉,直到有一次,男生邀请我出去玩,当时已接近厂里寝室熄灯,又在路边摊吃了麻辣烫,回来大门已锁,进是进不去了,男生说,就在旁边的小住宿房里暂住一晚,也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我应声附和好。
巷子最深处墙壁间的角落里,挂着一块周围镶嵌着各种颜色长形小灯的木板,木板上写着住宿,灯大小不一,杂乱无序,歪歪扭扭的布满木板,俩字大小不一,一眼看的出碳的痕迹。
小巷深处看见两扇玻璃门,门上沾满塑料透明胶纸,卷折的,凸起的,灰漆漆的,一层叠一层碾压堆积。
进了门里面是一张打满钉子的桌子,桌面并不光滑,油渍泥土到处清晰可见,四条腿不能直立,一碰就会散架的样子。
旁边地上铺着看得见棉花的被子,被子下睡着臃肿肥腻的老妇人,斜眼见我们进门,两只粗厚的手摸了摸鼻子,说五十块,交钱进门,不需要押金。男生给了五十块,老妇人说了房间号,我们便进去了。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两双已经断了底的拖鞋,床单是破了洞的,被子上布满了陈年的污垢,我想已经回不去了,在这好过在外面冻僵,挨过冻的孩子,自然比旁人知道冻僵是什么滋味,我没有任何人求助,只能乖乖的接受。
起初还好,宁静又平静。夜间,男生不安分的动作起来,胁迫说不那样就告诉厂里所有人,把我送回去,送回去,肯定会被叔叔打死,比起打死,只能忍受,一晚上就像过了一个世纪,漫长的等待,时间接近停止。脑子里对这个地方充满厌恶憎恨,仇视所以人和事物。
过后几天,男生一直从未出现,直至一次偶然吃饭时,在厂里食堂看见了男生,这时男生身边又有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女生,想上去说点什么,走近了又停止了,满眼泪花的脸顾不及擦一路跑回寝室。躺床上拉上窗帘,放声痛哭,这世道还是什么世道。失望和厌恶以及无尽的委屈交织夹杂。奔溃涌上心头。
哭过了生活还得继续,依旧随着来往的人群进出操作间,一切又恢复平静,直至突如其来的腹痛打破了难得的宁静,刚开始还能忍受,后来痛出汗,不能坐稳,再到晕倒,不醒人事。
醒了睁开眼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边没有人陪,这时漂亮的小护士走过来说,我们已经尽力保住了性命,但很可惜只能切除子宫,以后再也没有可能为人母,脑袋楞几十秒,眼睛直直的盯着白色天花板,过后又重新审视自己,又并不是很难过,心想这样也许不会再看见那些丑陋的面孔。
后来听人说才知道,一旁的同事送去的医院,怀孕流产大出血无一幸免。是啊,这一切,又能去求助谁呢。
从那后去了另一个很远的地方,离家远,离认识的人远,去了哪谁也不知道,是该换个环境好好生活,19岁,命运如此不公,谁都不认识她的地方,也是最好的地方,愿她的人生就此转折,奔向太阳。
女孩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敢于说不,敢于维权,沉默不会得到更好,也许是变本加厉,正能量无处不在,总有人会和女孩们站一起,共同加油,抵制丑陋,改变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