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似水流年最美的雨天

-01-

十七岁那一年,一转眼从指间溜走消失不见,原来校服是唯一纪念,毕业册是唯一的照片,同学会是唯一碰面,我们已经越走越远,天真以为能永远陪伴的人,后来也会突然不见。

谁知时光匆匆,回不去从前,还来不及感谢,多想对你大声说再见,无论走了有多远,毕业的那一天是思念的起点,谢谢你的出现,是似水流年最美最好的遇见。

如果放学路没有终点,篮球赛也不会完结,躲雨的屋檐不会晴天,我都想了很多遍,如果那个夏天更漫长一点,我们是否能好好告别,说喜欢你的勇气总还差一些,如果说了再见,是否能真的再见。

深圳市政府提醒:受第4号台风环流影响,6-9日我市将出现大风和强降水,请密切留意气象预警信息并做好防范。

手机弹出台风天安全提醒,又是一年高考时,又是一场大雨临,高考记忆如同雨后青山般尤为清晰,参加过两年高考,仿佛是两场不同的人生转折,记忆里有大雨,记忆里有眼泪,记忆里还有戏剧般的一次次被迫的选择。

最绚烂的时光

-02-

2009年,那年是我们的18岁,考试前一周班上就开始写起了各种同学录,曾经吵架冷战的某某也冰释前嫌握手言和,把曾经的故事写成了文字,把对不起三个字留在了字里。

一群人约着下晚自习跑到学校斜对面的照相馆拍几组大头贴,而今翻开同学录的扉页都是自己歪着辫子的傻气,整个高中生涯一直是歪辫子,因为看了偶像剧《放羊的星星》,女主夏之星就绑个歪辫子,灵动而俏皮。

曾经用报纸扇我耳光的班主任也变得格外温柔,不再躲在教室后面的门缝里搞突然袭击,不再动不动就冲我们发脾气,用他的话说是恨铁不成钢,看着站在讲台上佝偻着背的他,甚至产生了不舍。

黑板上鲜明的高考倒计时,依然显眼的挂在眼前,没有人会刻意关注,因为从我们进入高三的那天起,这个倒计时牌就印在了每个人脑海深处。

考试前一天,我们各自背着家里准备好的被褥,带着考试复习资料,坐上了学校的大巴车,两个小时的车程开到县城。

启程的时候学校鸣了很久鞭炮,每辆巴士车上都挂着各种增加士气的横幅,车头还有一朵鲜红的大红花,有点滑稽,却满是金榜题名的喜庆,一路上我们唱着歌,分享着各自的零食。

到了县城老师开始安排宿舍,上下铺的铁床,一个宿舍要挤上十来个人,厕所和洗澡间是通用的,得自己用脸盆接了水洗漱,那一夜可能是认床,我几乎没睡。

考试结束后,和所有毕业生一样,我们约着逛街,约着去溜冰场,约着去网吧通宵打DNF,约着爬庐山……

一段疯狂喧闹后,终要回归平静,一直想体验暑期工生活,便说服了父母,只身去了武汉的一家磨具工厂,开启了这段不到一个月的打工生活。

分数出来的时候,只够上一所普通三本,在电话亭给父母打了电话,决定放弃读书这条路,父母在电话那头慌了,跟我聊了很久,我也不断问自己,除了读书,我还能干什么。

对比黑白颠倒的工厂生活,自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每天上晚班的煎熬已经让人麻木,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那段时间生活的意义只是活着。

面对失利的分数,似乎失去了任何选择的权利,那一刻对大学的憧憬也烟消云散,爸爸说学校千篇一律,事却在人为,最终我还是回到了复读班。

很多时候你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选择,也许只是在某个分叉路口,熟悉的蝉鸣让你有种莫名的安全感,那个夏天的蝉鸣格外响亮,以至于在我后来的梦里、生活里都久久回响。

-03-

2010年,这是我一个人的19岁,父亲托关系把我送进了县城的重点高中,将我安顿好之后便回了家。

第一次离家这么远,第一次觉得学校这么空,第一次感受周边的陌生,曾经的朋友很多都迈入了大学生活,散落到了五湖四海,他们总会在我的QQ空间留言为我打气,有些人也慢慢陌生直至消失。

那一年我变得不太爱笑,总喜欢在下晚课的时候去学校的亭子里坐着,买一个面包,一包北京方便面,自己吃也喂鱼吃。

高考前几个月我被老师调到了讲台边上的位置,可能是父亲的人情关系,我也不管不问,妈妈丢下了手上的活儿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单间,每天就负责我的衣食起居。

中午放学,她总会带着准备好的美味佳肴在固定的地方等我,记得有一天她突然跟我说:“吃慢点儿,跟我说说话,每天就中午吃饭的十几分钟跟你聊几句”。

最喜欢考试前那段时间,学校慢慢减少作业量,晚上下自习回到家,跟妈妈躺在一张床上聊着她的童年,而今也很少再跟妈妈有这样的对话。

她陪我长大,而我还在远方,那时候她总有说不完的话,总有道不完的回忆,现在才知道那段时间妈妈的孤单,她总喜欢早早起床在学校的操场上散步,她也喜欢坐在橡胶草坪上看夕阳。

考试前几天学校开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誓师大会,爸爸也丢下了手上的工作,买了许多补品,赶到了县城。

晚上班会的时候,球(班主任)坐在讲台上,关了教室的灯,给我们每人发了一根蜡烛,每张脸都在烛光下闪烁,夏风吹过摇晃着每个人的心,坐在讲台边上的我似乎看到灯光下球的眼角有一丝泪光。

球是一个严厉却又满是情怀的老师,他没有说很多鼓励的话,讲的更多的是走过了,不后悔之类,我喜欢这样的交谈,内心从未有过的平静。

考试当天大雨依旧如约而至,每次出考场,都能看到父亲打着雨伞站在高处最显眼的地方朝我招手,他甚至不问考的好不好,只说中午给你做了最爱吃的青椒炒肉。

很多时候我们拼命想要确定的东西,也许并没有什么标准答案,人生并不会因此成为定局,生活的更多可能源于用心。

-04-

这就是我的高考时光,定格在同样的夏季,有大雨,有蝉鸣,还有我的歪辫子。

那一年感受了青春的张扬,那一年也学会了跟自己独处,曾放纵自我,也曾包容自我。

又是一年高考时,又是一年毕业季,曾经刻骨的美好记忆会慢慢变得模糊,曾经说过永远不分离的人们终将散落天涯,曾经想逃的教室也许是以后的人间天堂,曾经的所有陪伴定格了青春里最绚烂的时光。

无论走了有多远,毕业的那一天是思念的起点,虽然已渐行渐远,常常会想念有你在的夏天,和昨天说再见,去更辽阔的世界,期待着明天。


无戒九十天训练营三期第一篇(开始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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