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的爱

淫欲是困倦在体内的猛兽,蜷缩在冰箱里呼吸着还算干净的冰冷。

6点了,该浇灌了。

女人问小孩,你是去干什么?小孩惊措的逃开。她不知道那个女人背后是不是还勾着一把刀,又或许,她能直接张口把自己吞进胃里。

7点了,该探寻了。

坐下,这是一座恶魔积聚的小岛。一道水痕被割成几段踢到空中,散落在头顶;一张沾满污垢的纸袋被揉成一团砸向脚背;还有,还有恶魔展示着它令生命枯竭的手,恐吓似的伸过来。小孩习惯性的紧紧闭着眼,眼皮神经缩在一起搅成一团,不敢出声更不敢动弹。

9点了,该生长了。

又是一个女人,看似精致的手掌在面前摊开,里面摆着一颗糖;到底能不能吃呢。在这个世界,小孩犹豫的伸出手,指尖碰了碰它,女人猛然尖叫着抓住他!小孩慌了但是仍然紧闭着嘴,女人歪着头,用另一只手疯狂敲打着小孩的脸。再打,就歪了,换一边好不好,算我求求你。另一个世界,小孩的手拽着衬衣边,女人站了起来,把糖果扔到他脸上,这个糖果化为火焰燃烧了小孩整个脸庞。你扔吧,我还有东西可以烧的。

12点了,该蔓延了。

低着头,咀嚼来自生命的奥义,找寻火花在明天还能点燃的几率。恶魔们欢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一会望向这边,一会鼓捣自己的刑具。全世界都是灰色的,为什么是灰色的,因为就是灰色的呀。

5点了,该结束了。

好像他们从来没有看见小孩的背后长着一株丑陋的植物,它弯曲的样子,作恶的样子,呕吐的样子,令人发指的样子。小孩和它走过每一段路程,开始它只是贴在背上,渐渐的它探进他的内心,他甚至毫无抗拒力的任由它肆意生长。最后,小孩发现人人都看不见它,但是他知道,每一次呼吸每一次眨眼每一次发声,它的气息随着小孩跳动。

这是一种维持,一种寄生,一种开花结果。

滋养了这株植物的人们,还在窃喜着他们的杰出才华,小孩会成为一个展览品,好奇心驱使的观众们挤挤攘攘的趴在玻璃柜前观摩。

终于有一天,他撑开了眼皮,那柱植物已经填满了整个玻璃柜,他笑了,因为没有人能看见他的喜怒哀乐了。

他真的在笑吗?嗯…他笑了也好,没笑也好。

管我们什么事情呢,他不过一个展览品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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