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北的冬

叶与果

  在西安蜗居了一个月,终于下定决心回陕北了,这次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

    一上火车闷头大睡,中午起来火车在延安停了很久,山阴有少许积雪,了然于冬的冷,留住了一些不能化的雪。

   今天阳光很好,每次坐车从一地到另一地是我思绪最活跃时,想过去想未来,一部九十年代的美国电影《完美的世界》中男一号布奇说,我们现在就是一趟冒险,前方是未来,后面是过去,我们要忘记过去才能继续前进。

   这一年对于来说是极其艰辛的一年,从一月份得知考研失利后,这一年仿佛就是用来成长的,经历了数次考试,也没有找到自己的坐标,太多考试反而积累了我的挫败感,原来那种作为学生的无忧无虑的生活真的一去不复返了,偶尔怀念在威海上大学的快乐时光,想念许久未吃的韩国炒年糕,怀念一宿舍卧谈到深夜的时光,有人说,怀念过去是因为现在过得不如意,人在逆境时回想以前反省过去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如果把每个人都比作是一本书,我这本书在某一页仿佛停了太久,时间和经历都会让这本书变厚,与精彩无关。突然害怕就这样糊里糊涂随波逐流,害怕生活偏离原本预想的轨迹,害怕余生还要在自责中苟且,说到这里重重得叹口气。

   可能是受了毕飞宇《因与果在风中》的影响,“信仰沦丧者一旦找不到堕落的最后条件与借口,命运会安排他成为信仰的最后卫士。”我似乎像一个失重的天平,又走到了另一个极端。

   我们经常难以避免犯一种错,那就是用自己的立场来揣测别人,所以,人之间不由自主造就各种隔膜,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常有一种不在一个频道的感慨,明明在一起聊天,却各说各话,最后无可奈何选择放弃,我不是一个善于辩论的人,所以我更喜欢沉默。最无趣的人大概就是总喜欢在言語上战胜别人的人,这种人说话总是抠字眼,交流起来比较累人也没有成就感。

    人在失意时最应当做的事,大概就是独善其身了,没必要到处吐苦水,因为自己的命运在自己手里,谁也不会替你生活,生活是自己的。车厢里有两个牙齿不全的儿童,全车厢的大人们基本比较安静,只有小孩子才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他们相信看到的相信听到的,他们是一群还未长大的成人,我喜欢小孩纯洁的眼神,像清澈的泉可以让人忘记烦恼与忧愁。

    对任何事的过度热爱都是不恰当的,物极必反,过犹不及。佛家说,乐极生悲,对万物不动声色,也许更是一种修炼而来的智慧。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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