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脑子和头已经严重互容不下对方,我所有的器官都在漂浮,似乎下一秒就要从里面蹦出来,可是最后却还是没有蹦出来,我已经不是我了,没有一处是我了。
凌晨6点多,母亲就跑来急腾腾地叫我起床,问我几点去学校,我翻了翻身没有说话,继续睡。
大人们总是这样,有什么事情往往比我们自己本人还急,我们总是一个毛躁的小孩子,做什么事都得在后面跟着,提醒着。
第三次,我终于起了床,早上七点多。
拖延症很严重,其实我心里早就有了自己的时间安排打算。但是大人们都是这样,什么事都比自己急,对于自己的事反到没有那么伤心,孩子是比自己更重要的存在。
我以为我能挺住的,但只是我以为而已。
上车的时候,我用纸巾捂住鼻子,司机大叔和售票员阿姨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在前面第一个位置上回过头来,大概就只有我这样一个异类了吧。
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晕车的人还是有很多的,我知道。
慧师曾经说过,她很喜欢车的味道,所以无法体会,也更不可能感同身受我们的感受。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有人曾经说过那是一种比死还难受一点的感觉,可是如果你曾经真的体会过死的滋味,现在仍然能安然无恙地说着这样的一句话吗?
人们都会用比死还难受来形容一些痛苦,可是当你真正地体验过痛苦,是没资格说这样的话的了。
但我还是要说,那是一种我永远都不会习惯的一种痛苦,不会适应,永远不想再去承受,却又不得不一次次踏进那样的一个坑。
我好像会一次又一次地害怕痛苦,却不想因为你,而错过更多的美好。因为曾经,毕竟我这么干过,那些痛苦,我记着,那些美好,我也记着,而我只能尽量让美好多于痛苦。
那时候,我总会想,让我死吧,这个太痛苦了。痛苦就少一点儿吧,我该怎么做,我怎样做都可以。
我会尽量挑靠窗的位子,在车子启程的时候,顺着车子左右晃动的方向,用力地用窗拍打着自己的脑袋。
其实我曾经想过,我老是这样对待我的头和我的脑子,会不会对智商有影响。有一天我会不会严重脑震荡,然后直接傻掉,谁都不认得。
我以为过,只要鼻子闻不到那个气味就可以了,用姜,周围都是姜的味道。后来直接捂住鼻子,用嘴巴呼吸,可是这些都阻止不了,慢慢地开始头晕,口水不断往上冒,控制不住地想要呕吐。
然后是一个小时几次,不断不断地重复,直到嘴巴,喉咙,还有肚子都痛得不行,胆汁水都吐得没得剩,只要还在车上,吐空气也得继续下去吧。
不断地发冷,冒冷汗,这一切都是源头吧。
头一直晕着,只要一发冷,就开始呕吐,间隔偶尔会有一点时间是舒服一点的。
就像是上瘾的抽疯,只能平稳一下下,然后就越来越严重,间隔越来越严重,发作时间越来越短。
就像脑子和头已经严重互容不下对方,我所有的器官都在漂浮,似乎下一秒就要从里面蹦出来,可是最后却还是没有蹦出来,我已经不是我了,没有一处是我了。
可是我还是会一次又一次地再出发,《楚乔传》里有一句很燃人的话: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种东西,凌驾于爱情和自由之上,值得你为之付出一切去守护,这就是我的信仰。
只是为了想要的出发,想要守护,想要给予。
夜风习习,我们每个人的头发都在夜光下飘动,已经凌晨12点了。
我们总是害怕麻烦,喜欢陷入纠结,喜欢安安分分,总要在宵禁之前回到宿舍,骨子里习惯了这一切。
你们都说这一次,是极限了。其实你们是对的,女生嘛,大半夜的还在外面很不安全,尽管有一大群人。
可是,过了今晚,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每一次小小的悸动,每一次不顾一切地出发,都是为了再一次残忍地分离。
时间的列车走走停停,快乐的,悲伤的,都是个人的抉择而已,有时候我只为了流连你那么一瞬,我拼尽全力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