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湖北离省复产人员冻成了冰棍
贾仁江
到了3月14日,湖北监利县的父老乡亲终于迎来了一个好消息,高速公路可以通行了。因为疫情,监利县在正月初二的早晨八点钟开始封锁最后一个高速公路出入口,到了农历二月二十一,也就是3月14日这一天,刚好过了七七四十九天。
孙悟空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面也就是炼了这么多天,孙悟空没有化,监利县人民追求美好生活的雄心壮志也没有化。
高速公路可以走了。消息一传开,人们加紧办理“荆易行”(通行证),领取绿码、健康码,然后,打点了行囊,离开家乡,到别的城市、别的省份去追寻梦想。
春天来了。我们解封了。但是,还会有倒春寒吗?我们在抗击疫情的斗争中,已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为全国赢得抗疫斗争做出了巨大的牺牲。我们的付出,外省一些隔岸观火的人士能够理解吗?
按照有关规定,我们离开湖北省的经商或务工人员到达了目的地以后,还必须要配合当地政府、居委会进行十四天隔离。我想问的是,我们在家已经隔离了七七四十九天,湖北放行的县域已经连续十四天以上没有增加确诊病例,已经被评委低风险区域,病毒早就被我们炼死了。而且,我们离开湖北的时候手续齐全,采用的是自驾方式达到目的地的,那么,再进行十四天的隔离真的有必要吗?
还有,隔离就隔离,咱们湖北人都是隔离出来的,四十九天的隔离都忍了,再隔十四天我们也接受。遇到了这样的疫情,咱们再配合当地政府,隔吧,人在屋檐下,没有不低头的。可是,为什么隔离的时候,收费还这么高呢?
以云南昆明经济开发区阿拉街道为例,当地居委会强制要求从湖北来的刘某某隔离,隔离的地点是威尔登酒店。住宿费用是每间房每天260元。吃饭,是每个人三十元,大人孩子都一样。刘某某认为这个价格太高了,说自己手续齐全,为什么还要收费?他要求酒店降低房价,阿拉居委会干部不同意。刘某某威胁他们说:“你们不同意的话我就把你们曝光!”居委会干部说:“曝光就曝光,随你的便!”刘某某觉得实在无可奈何,他从湖北驾车到昆明,老婆孩子都很疲劳,需要一个安身的地方,咬咬牙,只好选择不曝光,钱照出。可是,居委会干部见他态度不好,居然敢顶嘴,敢威胁,就不肯接受他一家人,要将他们劝返回湖北。他只能服软,向居委会干部求情说好话。干部见他态度变得和蔼了,就收留了他。
住下以后,刘某某叹了口气。住了一晚以后,刘某某更是庆幸昨天的妥协。因为他刚刚住下没多久,这家酒店就快住满了。
刘某某很羡慕他的表弟。通话中了解到,他表弟在云南临沧市。在临沧,表弟的住宿是免费的,只不过吃饭要自己叫外卖解决。刘某某心想,要是自己的目的地是临沧就好了,可以省掉一笔费用,要知道,在家乡隔离四十九天,每天坐吃山空,到了昆明还要隔离,价格高昂,更让家庭不堪重负。
比表弟情况更好的他的妹夫。妹夫在广东佛山,也住在酒店隔离。当地免费提供住宿和伙食,房间里还有电视可供消遣。
看来,全国至少还是有一部份地区理解和感谢着湖北离乡人员的。他们用免费的食宿招待这群离乡寻梦的人。隔离,是为了所在地区的公共安全。出外务工经商的湖北人不愿意给当地人造成麻烦,尽管已经不需要隔离了,但是还是积极配合当地的隔离政策。但是,湖北人如此善意配合了,每一个接收地区的人有没有拿出相应的善意来回报呢?
日本人都懂得“山川异域,风月同天。”何况我们是同胞?我们某些地方的人对自己的同胞——对遭灾遭难,牺牲自己,造福全国的湖北人用冷言冷语相对待,用高住宿费高伙食费来瓜分蛋糕,坐地起价,大发国难财,是可忍,孰不可忍?
既然有的地方可以为湖北隔离人员提供免费食宿,那为什么在另外一些地方向湖北来的人收取高昂住宿费、生活费?王昌龄说:“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我看像昆明经济开发区这样的地方是认为“五里不同天,十里不同俗”的,这种心态和云南大理前段时间截胡口罩的做法在心态上是一样一样的,在他们看来,湖北是湖北,云南是云南。同样是云南,临沧是临沧,昆明是昆明。同样的湖北人,同样有健康码和通行证,在不同的地方就是顶着不一样的天。
有的居委会干部会说了:湖北来我地的人员,我们都是集中隔离在某些酒店的。酒店收多少钱,跟我们又没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我们不好妄加猜测。没有照妖镜,我不敢说你是妖精。但是,妖精是妖是妖他妈生的,照妖镜把你一照自然能辨别真假。
以常识来讨论。地方居委会为什么单单选这家酒店隔离而不是另外一家?疫情期间,酒店行业生意惨淡,每家酒店都巴不得有人入住,为了揽客,他们宁愿降低住宿费,以批发价、优惠价来接待隔离人员。而刘某某所在的酒店,就是没有折扣,平常怎么收,现在还是怎么收。
别的酒店没有被居委会选中,门可罗雀,你家酒店人被居委会选中了,人满为患。你得了好处,难道不表示一下感谢之情?
湖北人民用巨大的牺牲换来了全国抗疫斗争的胜利,当他们离开湖北,准备生产复工的时候,希望各地给我们温暖的对待,而不是给我们一个冷面孔,一个倒春寒,把我们冻成冰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