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没有多说就同意了,估计这也是他早有的想法,直到今天,我当了这么久的老师,对他的感受也能理解,毕竟一个长期不在教室呆的学生能回去是再好不过了,或许也劝了我两句,不记得了,我意已决,归心似箭!
回家途中,才发现自己忘了一个大问题,我都没跟爸妈通过气,回去怎么向爸妈交代,难道说学校从现在开始放假一直到高考,这也太离奇了吧,临到家门还没想出什么办法,抬头一看,叫了声爸爸,这一幕从此刻起定格在我的脑海深处:身材不高的爸爸正在出牛栏里的淤,拖了一把差不多比人大的淤,吃力的往外拖,我惊呆了,赶紧冲上去想帮一把,,爸说,你回来了,有事,别过来,这个事你干不了,是不是又要拿什么钱,我懵了,想好的百般理由都说不出口。
我不知道究竟是怎样开始,又是怎样结束这样一场谈话,我只记得父亲那脸上失望乃至绝望的神色,嘴里喃喃道,读书读到连高考也不敢参加了,读书读到连高考也不敢参加了,好,好,好得很,赶明儿吧,给你准备一把大号钩耙,……
我漠然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里,百感交集,不知说什么好,爸好像也没多说什么,估计也不想说,妈妈不敢吭声,只是到我跟前一个劲地问我为什么,我能说为什么,说我在学校一天书都没读,说我爱上了打桌球看录像,说我整天在外忙的不归教室,妈妈呀,我真的说不出口,只是淡淡地说反正考不上学校了,回来学校还退钱,也算是我给家里做的贡献!
事情在爸的怒火中开始向另一个方向转变,我常常在想假设我爸当时同意了我的做法取回来那学校退的185块钱(听同学说的,我后来没敢去领)我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可以,每个人的故事早已注定,我无论如何也逃不脱她的掌心!
回到学校,自然不受欢迎,我牢记父亲的要求,无论如何要参加高考,期间已经没有以前那么潇洒,但反正过了几个月就考试了,我一考完就径直回家,呆在家中,静等父亲发落。那一年,两个弟弟初中毕业就去打工去了,家里就我一个读书人,而且还在县一中读书,那是爸的母校,爸常说要不是政治原因,他会怎样怎样?我很理解他那种把自己的全部希望寄托在我身上,现在居然全部落空的感觉,我还能说啥呢,高考成绩终于出来了,不出所料,我考了365分,看起来不错,一年每天有一分,可惜那年高考本科录取线527,专科录取线517,我离最低录取线150多分,读书已没我啥事呢!
前情提要:那些年(一)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