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侄女梦娇,自幼蕙质兰心,貌美高挑,是可谓一家女百家求。近来天赐良缘喜结连理,喜看新人郎才女貌羡煞诸人。
今天四邻八乡亲朋好友齐聚一堂,共同见证和祝福这对伉俪鸳鸯,父母终于也不辞辛苦回归到了阔别二十多年的老家,左邻右舍个个泪眼婆娑,执手贴耳共话旧日情怀。临走,很多亲友都送出了他们能想到的好食材,塞满了车厢,算是对大半辈子与人为善无欲无求的爸妈最好的褒奖。
自幼我们的的教育中被灌输了过多的家国情怀,这在何时何地也不能算错,但是“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遗民泪尽胡尘里,北望王师又一年”的感伤遭遇不知几百年才会降临一次,再说改朝换代的亡国改姓与老百姓也无关系,试看从两汉到五胡乱华,从赵家人到完颜氏再到蒙古铁骑,从朱明王朝到爱新觉罗,黔首百姓还不一直是默默地繁衍生息子子孙孙无穷尽矣。
在如今的大时代下,乡土情怀却是现实中的我们大都能体会到的思念和感伤,人口流动、城市扩张,儿时的童趣、先前的记忆在现代文明的进步车轮碾压下可能消失殆尽。踏足故乡,心底总会涌现出许多感动,虽然它已经一次次改变了模样。在农耕文明环境中长大的我们,总该是依稀往事如梦,重现家乡的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
儿时的小村庄四面沟渠,阡陌纵横,村东有一个大水坑,是全村孩子们的游泳池,全村人的水性都是从那里练出来的。据老人们说那个地方原来有座庙,因此水坑又叫庙湾。庙湾与村东的小河相连接,湾东长满了芦苇,芦苇荡里有好多水鸟,不断发出动听的鸣叫声。只因惧怕蛇,我没敢去里面走过。大概还不到八十年代中期,芦苇就不断被砍伐,上面盖起了房子,那时我经常跟着大孩子们去看他们老爸给他们盖的新房子,好玩地看着地面上拱出的芦苇芽,心里畅想着父亲什么时候给我盖所新房子,我未来的新娘子该是什么模样。
懵懂无知的儿时年华似乎转瞬即逝,没有太多的感觉。今天被激活了很多记忆,撞到儿时的同学会算是一个猝不及防的惊喜,他们都还记得当年那个小小的我,我从五周岁上学以来一直爬到初一(后来留级留得一塌糊涂),农家孩子上学晚,我在当时的同班同学中是绝对的小不点,比我大两岁的同学屈指可数,大一岁的没有,大都是大出三岁开外的哥姐。今天我表态,我会努力做好同窗学友的下限,捍卫我们不老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