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六月,正值麦子收割的季节,这天艳阳高照,太阳直射大地,空气中充斥着一层层的热浪,仿佛要把万物晒化了一般。如此炽热的天气,却让人没有表现出一点儿的困乏之意。
姚镇上的一户人家,正在忙碌的收着麦子,道路上坑坑洼洼,平板车左摇右晃,颠簸不停,让拉车的青年颇为吃力,大汗淋漓。到了家中大院子,青年把车放稳,身后推车的中年人和他一起卸下麦穗。
“今年的收成还算不错,全家都等着这些粮食过日子呢”,中年人说道。“爹说的是,这年头全指望这些收成”,青年边挥手臂擦掉满脸的汗珠边说道。
“小强,小强,武装部那边来消息了,这一批你可以去试一试”。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急忙跑过来,笑着说道。“六哥,很谢谢你过来通知我,不过家里实在太忙了,这麦子刚收回来,下面还要打麦子,还需要晒,今年收成还算不错,全家人就等着这一口干粮呢,下面还需要种下一季的粮食,我这实在脱不开身啊”,小强带着复杂的表情说道。“小强,难得的机会啊,村里面的这些年轻小伙子们多数都没有什么志向,哪有几个有你抱负大的,再者说这种机会也不是谁都有的,六哥脑袋转的慢,不如你机灵,不然六哥早去了”,六哥一边微笑着给我打气,一边又开着小玩笑。“六哥说笑了,六哥为人朴实,又那么照顾弟弟,肯定比弟弟有前途”,小强也略微的调侃起来。“行了,行了,咱哥俩都别扯太多了,这个事你真得慎重考虑一下,咱家也收着麦子,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我也不能逗留太长时间,我这就去忙了”,六哥说道。“六子,在这吃口饭吧,这也中午了,该吃午饭了”,中年人从院里走出来,缓缓说道。“不了,二伯,家里还正忙着呢,我这特意跟小强说这个事,等忙清了,我再来跟二伯您喝两杯”,六子说完,转身回去了。“爹,咱们也回屋吧,该做饭了,等会儿娘也该回来了”,小强对着中年人说道。
午饭过后,骄阳更加猛烈的照耀着大地,一层接一层的热浪散发在空气中。小强显得很疲惫,进屋倒在床上,呼呼睡着了。这时中年人悄悄看了他一眼,面容复杂,随后叹了一口气,出去了。
过去了大约两个小时,小强睡醒了,揉了揉惺忪睡眼,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大堂前老式的破旧钟,一看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了,动作也麻利了许多,赶紧洗了脸清醒一下,随后就往大院走。“爹,我来吧,您去休息一会儿吧”。小强看中年人正在打麦子,随口问候道。“门后面还有个棍子,你去拿过来我们爷俩一起打吧,这样能快些”,中年人回答。小强也不说话了,赶紧去拿了棍子,和中年人一起干活了。
“小强,这几天太忙了,也没来得及让你娘去扯块布,给你做件衣裳”,中年人略带惆怅的说道。“爹,这不年不节的,做什么衣裳呀,再说现在还这么忙”,小强愣了一下,疑惑的问道。“这两天你收拾一下包裹,带几件衣裳,准备去武装部看一看吧”,中年人紧接着又说道。小强更加愣怔了,不知道该说什么,随后蹦出一句“爹,这两天家里这么忙,我怎么能这个时候去呢”。“那你想什么时候去,你以为别人会等着你都忙完了再让你过去吗”?中年人的语气突然严厉起来,不过目光却非常的笃定。“爹……” “行了,少废话,老子的话都不听了?让你去你就去,家里面这边我来,不行让你二哥过来帮忙就是了,你就不用管了”,中年人语气更加严厉了。“二哥家里面也挺忙的,再说几个孩子这么小,二哥也忙不开呀”,小强有些纠结了。“闭嘴,让你去你就去,还跟我磨叽什么”?中年人此时有点上火了,小强看到这态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默不作声的许可了。
到了晚上,忙碌了一天,各自都回屋休息了,小强也洗了一个澡,冲洗一下一天的疲惫,到了床上。他辗转反侧,心里装着事情,难以入睡。其实他何尝不想去呢,他心里的渴望比谁都热切,他恨不得现在就过去,可是家里的条件有限,又正摊农忙时期,怎么能撂下这一堆活就过去了呢?但是他最了解老爹的脾气,很倔,他也清楚很难说动老爹,再说这件事情说不清楚,既然老爹发话了,他也只能听从了。想着脑袋开始发涨,他点了一根香烟,大口的抽着,随后在疲惫中也就睡下了。
第二天,他收拾着东西,去二哥家交代了一些事情,让二哥一定要在这段时间把爹娘照顾好,家里的活也拜托他帮个忙,不要让爹娘太累。毕竟自己父母,二哥也没犹豫,就答应了。中午吃完饭,就跟爹娘说了一声,老爹也没有表明态度,只是表情依然严肃,作为儿子,小强能感受到那一股父爱,不过碍于各种束缚,只是不表达出来,但是都完全明白。说完,拿上包裹,搭了同村人的马车,准备去县里的武装部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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