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胖,裤腿里磨坏了,裤子还很新,而且穿着舒服。
拿起针线,想把磨花的地方缝一下,其实不缝也没啥吧?现在不是时兴破破烂烂的裤子吗?
大针小线燎上,穿上比量一下,上衣太短,背后还是能看到补过的地方。只能放一边,哪天穿长衣服时候再穿吧。
一边缝的时候,就像过电影一样想起姥姥。小时候也跟着姥姥学过一些针线,只是现在没那个耐心烦,但是姥姥常对我说的话还是历历在耳旁,“小孩子学做活,得先学做好,再学做快。”
姥姥做活用的小剪子,长长尖尖的,跟别家的不一样,可以卸成俩片,小时候觉得奇怪。十几岁时胳膊下淋巴结炎动了一个小手术,才明白姥姥的小剪子是当年姥爷开诊所时留下的外科剪子,姥姥过世后被我收起,锈迹斑斑,也有八十年历史啦。
高三那年,参加冬季长跑,那天没穿笨重的手工棉裤,觉得寒冷也可以抵抗。那年新年时第一次买啦一件绒毛里的棉猴,也就不再穿姥姥做的手工棉袄。
二十岁那年暑假,姥姥过来,还是给我做了新棉袄,是乡下爷爷家自己种的棉花。我跟她说也用不上穿啦,她说“留着以后生孩子冬天喂奶披上方便。”
她不知道我直到三十三岁上才生了豆,还是夏天,那年刚刚分户供暖,屋里头二十七八度,豆一冬天都是光不出溜连被子都不用。生活在连衬裤都没有光腿穿棉裤年代的她,更不知道现在还有各种各样的孕妇装,各种厚度的家居服。
那件姥姥做的新棉衣,还在柜子里,三十二年啦。
卉20203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