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哭泣着醒来,一睁眼便拨通了那个无法再熟悉却有略带点陌生的号码,当那熟悉的声音在耳边想起,鼻子一酸,泪顺脸颊流下,原来我想家了。一直以来,以为自己是个坚强的女孩,坚强到可以屏蔽外界所有的爱而独自行走。当突然间停下疲惫的脚步,用一份惬意来浸泡心灵,才发觉有一个地方永久无法割舍,那便是血脉的所在地:家。
金色的九月,伴着一份欣喜来到农大,这也是第一次走出家门,开始一个人的生活。不会像别的女孩一样为想家而哭泣,不会在遭遇挫折时说着爸爸妈妈,朋友说我坚强,朋友亦说我爱佯装。我以为佯装真的可以让一个人学会长大。时间夜已深了,却没有一丝的睡意,听着舍友微微的鼾声,我想起了疲惫的妈妈,想起了那个久违的家……
是谁说:最沉默的一刹顷那,是提笔之后,落笔之前。思绪打了一个转,却只有几滴泪顺流而下,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表达心中的那份情愫,当心里边翻滚着难受的时,第一次发觉自己的词汇竟如此的缺乏。我的家乡并不偏远,但有些贫乏,那里抛开了都市的灯红酒绿,抛开了闹市的沸沸扬扬,同时亦抛开了一些文明的产物。我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祖祖辈辈在这里过活,把希望寄予了一代又一代。那是一份以心的维度来发出的祈祷。小时候曾听爸爸说,他希望我和哥哥都走出去,那是他毕生的梦想。因此,当阔别哥哥的通知书五年之后,我的通知书到来时,爸爸是笑得最为幸福的人。其实,身为女儿我又何尝不知,自己做的相差太远太远了。您是我用尽一生去追逐的高度。爸爸,在这样的夜里,脑海中闪现着您和妈妈的一幕又一幕,心中有的不只是那如影随形的思念啊,更多的是一份深深的懊悔与自责。后悔着每一次的顶撞,后悔着每一次为了那点所谓的自尊和您的冷战。思修课上,老师说她四岁的小女儿嘟着嘴问:“妈妈,你到底爱不爱我?那你怎么还老管我?”听后,同学们都笑了,也许当时每个人心里边都有着一幅自己才懂的画面。
夜已深了,心灵的灯,却在寂静中光明。冰心曾说:梦儿是最瞒不过的呵,清清楚楚的,诚诚实实的,告诉了你自己灵魂里的密意和隐忧。当我的心漂泊了太久太久,当梦境不再是天上人间的遨游,不再是旷野中两个女孩十指相叩,说着一生一世不变的誓言,当所有的所有都随时间而逐渐变得模糊时,唯有爸爸妈妈的面孔越发清晰。
时间教会了未知人太多太多,我亦学会了用梦境的那点温存来抚慰一颗受伤的心,感觉好累好累呵,妈妈,您说这是一种思念吗?窗外又飘起了雪花,今年的雪格外的多,格外的冷,飘飘然中织就了一个游子全部的情绪,夜已深了,请容执笔书写心灵的点点滴滴,书写一些永不漫灭的回忆:月明的圆下,紫藤的叶下,母亲的膝上…我愿做冰心笔下翩翩的乳燕,飞翔中,总带着丝丝乡愁;我愿做冰心笔下一只只小船,奋力游进母亲的梦境;我愿做余光中笔下的船票,纵使距离再遥远,依稀体味着母亲跳动的脉搏。母亲呵!撇开你的忧愁,容我沉酣在你的怀里,只有你是我灵魂的安顿。父亲呵!我愿我的心,像你的佩刀,这般的寒生秋水。静静的夜,静静的思索,静静的入睡,不知今夜还会不会对我说:天冷了,多穿点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