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来圣贤皆寂寞

戏剧大师曹禺有一句名言:“宇宙正像一口残酷的井,落在里面,怎样呼号也难逃脱这黑暗的坑。”人来社会尔虞我诈、弱肉强食,充满了残酷。早晨还是卿卿我我,晚上就已经情灰意冷,反目成仇。牛顿在1711年投资股市失败后大发感慨:我“能算准天体的运行,却算不准人类的疯狂”。围绕着可以维持人生存的钱财,人类展开了大大小小无数次的名争暗斗。甚至父子、夫妻!而思想者,或者说是圣贤,则往往视金钱如粪土。李白说:“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他怀才不遇,一生仅仅以诗歌来表达自己的情怀,外表的乐观、通达,豪情逸兴,难以掩饰他内心深处的寂寞孤独。他击节而歌: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我读《论语》,也深深地感受到两个字:孤独。孔子很孤独。

    孔子出身卑贱,却以古代贵族(真君子)为立身标准。好古敏求,学而不厌、诲人不倦,传递古代文化,教人阅读经典的人,有道德学问,却无权无势。古道热肠,梦想恢复周公之治,安定天下百姓;敢于批评权贵,四处游说,替统治者操心,并拼命劝他们改邪归正,却唇焦口燥,颠沛流离,像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他很惶,也很无奈。

  公元前492年,60岁的孔子,颠颠簸簸,坐着马车,前往郑国,和他的学生走散。他独自站在郭城的东门外,等候。有个郑人跟子贡说,东门外站着个人,脑门像尧,脖子像皋陶,肩膀像子产,腰以下比禹短了三寸,上半身倒有点圣人气象,但下半身却像丧家狗,垂头丧气。子贡把他的话一五一十告诉孔子,孔子不以为忤,反而平静地说,形象,并不重要,但说我像丧家狗,很对很对。

  孔子绝望于自己的祖国,徒兴浮海居夷之叹,但遍干诸侯,一无所获,最后还是回到了他的出生地。他的晚年,年年伤心。丧子,哀麟,回死由亡,让他哭干了眼泪。他是死在自己的家中———然而,他却没有家。不管他的想法对与错,在他身上,我看到了知识分子的宿命。

  任何怀抱理想,在现实世界找不到精神家园的人,都是丧家狗。

  圣贤总是感到寂寞无比,难以飞黄腾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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