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其实很简单
——东川村游记
罗耀晟
东川村
大雪时节,强叔约我周末爬山,我欣然应约,同时也邀我爱人和罗顺德老师同行。原计划爬云霄、平和两县交界的矾山,因为担心小车底盘低,通过协商改道平和县安厚镇东川村狮子岩。强叔准备了做大锅饭的芥菜、猪肉、大米等食材。我联系了安厚镇的张锡宁老师,希望他安排做饭地点。张锡宁老师安排我们到狮子岩赖美春女士那做饭,他在我建的临时微信群“冬游东川”给了我们赖美春女士的联系方式。他按计划去云霄县马铺乡杨美村拜访他的舅父。
强叔、强叔父亲长寿公、强叔的同学王老师、强叔的同事朱老师乘一部车,直接到了狮子岩;我和爱人及顺德老师一部车,因为顺德老师初次到访东川村,我带他环游东川村、东川水库,再到狮子岩。
进入东川,映入眼帘的就是东川水库。东川水库为灵通而生。灵通山走到哪,东川水库就走到哪。山山与水水,相依相偎,相得益彰。山水之间,红白相间、错落有致的民居,给山水增添了精神和亲和。我们呢,就好像走进了长长的山水画卷。大家都拿起手机,拍,拍,拍……
东川村让我百读不厌。东川村是一个美丽宁静的乡村,她以灵通山做披风,以东川水库做裙子,风姿绰约,如诗如画。我写了《东川乐土》《岩下,有一片竹林守候您》发表在《好山好水》。
车开到奎斗庙,我就停下来。顺德老师绕着奎斗庙转来转去,不停拍照。奎斗庙建在一个巨石上,巨石旁边是一条山涧,庙与巨石浑为一体就如一艘正要远航的轮船;传说古时候,有一老者经过巨石,口中念念有词,对耕种的乡人说“神仙背印斗,遗落三川口,母龟把水口,若在此建庙,合境平安保。”说后扬长而去,不见踪影。疑是仙人指点,传至乡里,遂建此庙。
山涧里,一群白鸭子在那休闲,有的伸脖子,有的觅食,有的挑自己身上的毛绒……山涧旁火红的老枫树直插云霄,欲与天公比高;一棵柿子柔美的树枝捧着累累的红柿子好像供奉着附近的神仙。远处的灵通山,峰峦奇特、云雾缭绕,如诗如画。顺德老师情不自禁地说:“这里真美!别说其他,只要有一块石头放在我们云霄将军山公园,将军山公园就更让人刮目相看。”
能遇见一棵老树或一块奇石或一席清水或一群白鸭,我们已经很知足很快乐,更让我们欣喜的是,我们遇到一群淳朴善良开朗的人们。
在水库边,我们遇到了一位正在打理蜜柚的女士,她热情地给我们介绍了东川村的组成。我告诉她我要拍摄上抖音,她依旧那样热情。
在半山自然村,我们遇到一位大嫂,正在屋前劈柴,我停下车,告诉她:“我要拍摄你劈柴的视频上抖音。”她边劈柴边笑着说:“随你拍呀。”大嫂劈柴很在行,很准,力道掌握恰当。顺德老师说:“几十年没劈柴了,我想劈劈看。”大嫂就让顺德老师劈,顺德老师扬起斧子,认真地劈拆。我见顺德老师劈柴,也跃跃欲试,等顺德老师喘气机会,我也劈一段柴。
在离大嫂十来米的地方,一位大姐挑着两袋东西走过来,看我拍摄,也大声说话:“好好拍啊,上抖音。”我也跟她说:“我给您拍视频,上抖音,为您做广告。”她放下担子找出两个木薯抓在手上对着我说:“东川木薯粉,一斤七块钱。”她那样子,很纯朴,开朗。
主客互动,陌生感少了,愉悦感多了。劈柴的大姐邀请我们到她家喝茶。大家愉快地沟通,那茶感觉特美。
狮子岩风景区
临近十一点,我们赶到东川村岩下自然村“狮子岩风景区”,强叔已经在美春饭店做好了大锅饭。在狮子岩吃芥菜饭加肉丸汤,在灵通山南面,这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人间美味。美春老板很热情,我加她微信,要给她付服务费,她拒绝。她说:“有空多来走走,我们都是乡亲。不要客气。有些小孩子来这里玩,没带钱,我都请他们吃饭。”
她这样的表现当然是看在我们与张老师的情分,我们和她之前并不认识。我带着感恩的心为她拍了个小广告,以后也许可以用到,也以此表达了一份感谢之情。
吃饱喝足,张锡宁老师赶来了。他从杨美村赶到狮子岩风景区与我们会合。他已经安排好做饭的地方,还匆匆赶来陪伴我们,他让我们也很感动。在张老师的引导下,我们参观了
狮子岩风景区。
先欣赏到石刻“天子万寿”,这个让我顿时想到,我们国家,无论臣民都对领袖存有敬爱之心,并有表达之举,自古皆然。
旭日岩下,崖壁参天耸立,崖面经人工雕刻成凹入阴碑状,上镌楷书“天子万寿”四个大字,两侧题款“龙飞崇祯庚辰季冬之吉”“臣张士良稽首拜祝”字样,书体端庄雄浑,隽秀大方。
张士良镌刻“天子万寿”的历史背景:
崇祯三年(1631):
张士良调任宁波知府。
崇祯六年(1633):
七月,驻台荷兰殖民侵略军侵犯厦门,福建巡抚邹维琏以郑芝龙为前锋,于九月在澎湖大屿、金门料罗击败荷军。
十一月,大批起义军渡过黄河,攻克渑池进入河南。逐步向河南、汉中、湖广、蜀北等地渗透推进。
崇祯七年 (1634):
正月,广鹿岛副将尚可喜降清。
正月,崇祯以陈奇瑜为陕西、山西、河南、湖广、四川军务五省总督,全权负责围剿河南、陕西等处农民军事务,后困高迎祥、张献忠、罗汝才、李自误于兴安(今陕西省安康市)车箱峡,李自成以诈降之计成功摆脱。
崇祯八年 (1635):
朝政昏暗,官场龌龊,仕人迂腐,腐败蔓延;河南一带高迎祥、张献忠、李自成等农民起义军势力的主要活动区域,阶级矛盾尖锐,社会秩序混乱。在战乱频仍、内忧外患,百官弃位、隐居保命。
张士良迁任河南按察司副使,兼大梁兵备道,驻河南信阳州,为正四品官衔,此时张士良已年届58岁。张士良自觉气力不济,难以继续栖身乱世官场,于是在夏末秋初弃官南归。
张士良南归后找到自己余生最佳栖息地——灵通山南麓东川村岩下。
崇祯十三年(1640年):
冬季,明皇朱由检31岁寿诞。
张士良择吉日良辰命笔遥祝明皇寿辰,将“天子万寿”镌刻于崖石。以此表达他“处江湖之远而忧其君”,表达了他对大明王朝的牵挂,对大明皇帝的敬爱,对大明江山永固的祝愿。
接着参观旭日岩和狮子岩。
旭日岩管理员为我们讲述蔡新报恩的传说,文学殿大学士、太子太师蔡新,有个孙子曾犯“黑珠病”(天花),医生认为无药可治,蔡相爷很伤心。一天晚上,“旭日岩”的佛祖托梦给蔡新,并用手中药丸赠之。蔡新把药丸让孙子吞服,药到病除。蔡新大喜,备重品前来答谢神恩。据传,他以平民身份到了旭日岩,庙公对他态度冷淡,“客来水作茶”,晚上让蔡相寄居矮小的厨房,并随便用一石块给蔡相当枕头……
今天,狮子岩管理员却是热情地为我们讲解观音佛祖的来历:观音佛祖原来供奉在菜埔堡张士良家,张士良隐居岩下,也把观音佛祖请到岩下供奉。观音佛祖护佑乡里百姓,东川百姓膜拜观音佛祖,一代传过一代。
灵通山原名叫大矾山,因有大鹏鸟常来此栖息,又称大鹏山;因为山上尽是枫树,秋日层林尽染,漫山红遍,故而还称为大枫山;随着枫树的减少,唯见此山奇峰突兀、高耸入云,人们也称它为大峰山。直至明代大学者黄道周在大峰岩题下"灵应感通"四个字后,人们始称大峰岩为灵通岩,把大峰山称之为灵通山。黄道周曾在灵通山读书,出仕后也多次到灵通山,黄道周在《梁峰二山赋》中盛赞灵通山:“临漳之西又九十余里,有天峰之山。飞颉搀睨,亦有万仞,洞壑绵亘,钩梯悬绝,猿鸟四时腾空塞径。其岩廊诡嵌,或数千步皆在山膂,如束腰帛。其垂瀑飘注,或数万尺皆自山卤而下,如散髫结。其峰三十有六,一一与黄山相似,当无不及,或有过之。”
……狮子岩供奉黄道周和张士良两位乡贤。
茶香伴随着故事的展开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氤氲中感到了一种独特的文化氛围,让我们沉浸其中……
攀登天堂寺
参观了狮子岩风景区,我们又要去登山去游览天堂寺。
2021年夏天,当时我们有一群人在狮子岩要攀登天堂寺,遇到刚从天堂寺下来的石赞金大哥,他告诉我们说,从狮子岩到天堂寺,来回要四个小时,你们现在去,要下山时已经天黑了,你们下不了山。于是,我们那次就放弃了。但是,到天堂寺看看,这事我一直惦记着。
今天,我们预留四个小时准备从狮子岩攀登到天堂寺。
我们从13点15分开始出发。从狮子岩往天堂寺,是乱石砌成的石阶,直上直下,是石头开凿出来的,有四尺多宽,这就是传说的“天梯”,开劈这天梯很不容易,体现安厚先人坚韧和开拓精神。这条古道在先前是云霄人朝拜灵通岩寺观音佛祖的必经之路。云霄流传这样的话:“要娶某(娶妻),灵通拜佛祖。”“要生崽(儿子),灵通攀石岭”
长寿公、张锡宁老师、我爱人,他们走了一段,我就让他们下山等待。顺德老师跟我们走了半小时,我见他气喘吁吁,就让他休息,自己慢慢回狮子岩等我们。我安慰他他说:“您看到沿途最绮丽的景色——百丈岩,一石成峰,直插天际。您已经不枉此行。”顺德老师绽开灿烂的笑脸,他让为我们向后转,为我们继续拍照前行的四位拍照留念。
我和强叔、王老师、朱老师继续攀登,大家走走停停,品味着一块块乱石铺成的阶梯,这种“原汁原味”的阶梯让我们每走一步都很有感觉。蜿蜒的天梯伸向天际;密密麻麻、嶙嶙峋峋的火山岩如藏龙卧虎;叮叮咚咚的泉水,明亮晶莹的清澈,在黑乎乎的岩壁上闪烁耀眼光芒;带着美丽尾巴的鸟儿在蓊郁的树林间慢悠悠地行走……这是一幅让我留连的灵通山南麓的图画!
我们准备论持久战,休息,喝水,吃水果,讲故事……我们互相关照,互相鼓励。差不多攀登一个小时,我们看到一块大石头下设置着伯公庙,还看到房子,我们半信半疑:难道我们到了天堂寺了?不是需要有两个小时的登山路吗?
我们走上平缓地带,一位大哥在那种菜,我问:“这是天堂寺吗?”他说是。
真是喜出望外!
我跟强叔说:“真是喜出望外!原来从狮子岩走到天堂寺只要一个小时。这使我跟想过的了小学课文《小马过河》,小河不像老马说的那么浅,也不像松鼠说的那么深。只有亲身经历才知道。石赞金大哥跟我说的四小时,也是指爬到灵通山“擎天峰”,是我自己听错了。”强叔说:“赖美春女士刚才也说,她们走半小时就够,我们走一小时可以到达。”
这座著名的天堂寺就坐落在绿树丛中、巨石之下,有一块特大的石,刻着一个大大的“佛”字,伴着寺庙。这佛字写的很特别:字左边是单人旁,右边却是上“西”和下“方”。
寺中解签的兄弟说:“这个字组合起来就是西·方·人,就是指佛”。寺前远眺,安厚及云霄北尽收眼底。道路、村社星罗棋布,一派祥和。高老师和张老师认为是“仙”的意思。我觉得有空继续研讨这个字也挺好玩的。
我坐在天堂寺下方的杨梅树下,邀群峰喝茶,与苍鹰沉醉在云里雾里……
从狮子岩爬到天堂寺,这是我的一个心愿,我终于实现了这个心愿。所以,今天我是很开心。
大雪时节游东川,有香美的大锅饭,有愉快的交流,有丰富的见闻,又锻炼了身体,又欣赏美丽风景,终于完成了一个心愿。这就是幸福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