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众号:京墨忍冬
镇上往南是横在德胜河上的西洋桥,过了西洋桥往南是个上坡,坡略陡。坡后是低于路面丈余高的田地。如果骑车去势太猛会一下子扎进田里,我可是有所耳闻的。所以上坡后得马上右拐,是条正路。路右边是条与马路齐平齐宽且深的水渠,德胜河水流过此渠灌溉一方田地,养一方人。
几岁忘记了,那日正是夏末早晨,天晴日朗。父亲带我去街上赶集,而后一起回家。我是坐在父亲自行车的前杠子上。路过这个斜坡,父亲脚下用力蹬,堪堪上了坡右拐,车速已经慢了。父亲前力已尽,后力未生,自行车摇摇晃晃继续往右去。右边正是水渠,盛夏将尽,确是在灌溉农田的时候,满满的一渠水正往西奔流。我坐在自行车杠子上,看着东边的日出照射着的两个重叠而拉长的影子也在地面上摇晃。
我有点心慌,不好的预感在心头云绕。
我们连人带自行车一起摔进了水渠里,我呛了一口水,冒出水面,奋力拉住了水渠边的青草,咳嗽着。父亲推了我的屁股一把,我顺势爬上了马路。我是又惊惧又委屈,鼻子哼哼,嘴角一歪就哭了。
这水渠可真深啊,父亲近180的身高竟然只露出肩头。这水渠完全可以在里面游泳,而且后来我还真看到有人这样为之。
父亲也甚是无奈,自己是个老骑手了,居然会有如此的失误。
“你先往回走吧,一会我会跟上来。”父亲还要努力把自行车给提上来。
于是我一边哭一边往回走,浑身湿漉漉的,留下了一路的水痕。路上还碰到了好几个村上的熟人,看到我这样甚是好奇,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还好心地问我怎么了?我理都没理他们,一路哭着往南行。
行了一段路,回头看看父亲有没有跟上来。看见父亲远远的在后边变成了一个小黑点儿,于是就蹲在原地等父亲。
后来就是应该等到了父亲,父亲呢对我一阵好言安慰。
记忆模糊了。现在想起其实也是一件趣事,没想到当初会让我哭成那样,想来是被吓了一跳。